“你認爲,道術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陳福生看了喬冽一眼。
喬冽在道術上有着天賦,但是,也僅僅是天賦罷了。
他缺少很多東西,相對於陳福生而言。
“道術”喬冽疑惑了一下。還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道術不就是道術麼還能是什麼存在”
陳福生看着喬冽,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路漫漫其修遠,陳福生要做的,還有很多。
施恩一行人來到了蜈蚣嶺下,正是夕陽斜照之時。
剛一見這蜈蚣嶺,施恩心裏面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眼前,斜愣愣樹杈橫生,中藏着萬千鬼域。直挺挺衰草蔓延,好似有百億荒蠻。斜陽照影,恰如人間鬼域;陣風微涼,恍若地府陰森。從何處看,也不是好人家所在,在那論起,也定非是良善人居所。
跟着施恩來的跟班,剛到嶺下,就覺得自己身上雞皮疙瘩亂竄。好似見到了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一樣
施恩的臉色也有一些微青。但是黑氣一衝,施恩的心裏,卻多了一些喜氣
不是好人好啊,越兇惡越好他施恩是一個慣和壞人打交道的。這種人如何打交道,在牢裏面,他可是熟門熟路。
而且,這一次他翻山越嶺過來,可不是請客喫飯。就是奔着惡人來的試圖以惡治惡。若是不惡,他還不放心呢
在他心裏,那張團練並蔣忠蔣門神可是真真的大惡人。
專會欺壓他這種良善。
他這想法,幸好沒人知道,不然生生會笑死
良善,就你
披荊斬棘,施恩一行人好不容易來到了蜈蚣嶺上。
雖然說,蜈蚣嶺有一個小道。但是,這條道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走了。被雜草遮蔽。
隱隱的,樹林中傳來了一陣陣嬉笑這一行人都是老江湖,不是和讀,不上帝老爺一樣的初哥。
那裏不知道,這裏面正在發生什麼
彼此對視一眼,意味不明的相視一笑。嘴角不由得彎彎起來
嘿嘿,
嘿
“你們是何人來此可是有事我們老爺現在無暇,若是有事,還請擇日再來。”
施恩看着眼前的家廟,廟裏面,出現了一個小道童,面色潮紅。
“好叫仙童得知小人施恩,正要拜會此間道長說完就示意跟班走了幾步,遞上了禮品。”卻是三色的點心並幾匹好綢緞。
這禮物哪裏來的卻是施恩沿途遇見了好心人,問他借了。因他不捨,還好好的親近了一下。
“好,好的”道童接下了禮物,手裏一沉,險些帶倒了他。慌慌張張的捧着禮物,進了廟門。
施恩身後的衆人,剛想要鬨笑,卻唄施恩用眼神止住,頓時噤聲。
道童捧着禮物進了廟門,看見了自己主人。那個掠了自己過來的漢子,正和自己的族中小姐嬉笑。卻哪裏敢多言
習慣性視而不見的,低聲把有人過來和那衣衫不整的道人做了彙報。
道人一把推開了懷中女子,道童手中的綢緞卻是看都不看。
隱隱的,雙目中有蜈蚣的影子爬過。
一把拉開了廟門,這道人風一樣的走了出去。
“怪不得今晨便有喜鵲叫,小道知道有貴人上門,但是一天沒見人,小道還以爲是自己失了成算。卻沒想到,貴人此時方至”
“敢問貴人,緣何來的如此之晚啊”
聽見眼前道人含笑開口,施恩也是個人精子,那裏不知道怎麼聊下去連忙屈膝跪倒,大禮相見。
“小弟不告而來,做了惡客還請道長莫要見怪。只是小弟如今倍受欺凌,求告無門,偶然得知道長大名,這才貿然來見,求道長爲小弟做主,助小弟一臂之力。如若事成,小弟願以黃金百兩相贈”
聽見施恩的話,道人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一些。
招呼施恩一行人進來坐下,互相通了姓名。
這道人姓王,人多以姓稱呼他爲王道人。
兩個人推杯換盞之間,就定下了明晨出發,回往孟州快活林。
夜深時,施恩所在的房間裏面,一直有人交替守夜不提。
王道人一個人在靜室裏面打坐。心中異常的興奮。
花花世界,自己終於來了。
“星君下凡嗎”
道人喃喃自語,聲漸不可聞。
宋江和孔家人,一路上餐風飲露,可以說十分的辛苦。
不過,這也不過是尋常罷了。
行路人,哪裏有不辛苦的。就連宋江,他這個押司說來好聽,卻也不過是做苦活累活髒活的。
可以說,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所以,雖然說趕路頗急,但也喫得消。
但是,宋江喫得消,卻不意味着孔家人喫得消。
孔家人來回奔波,可以說這段時間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哪裏還經得住這麼長時間的奔波
不過之前一直在野地,也不好多說。現在算了算路程,卻正是來了孟州境內
“教師,小老兒不堪路途,現路途過半,咱們是不是在這孟州好生歇息片刻,修整一番。日後咱們要過十字坡和蜈蚣嶺,都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地方。就當是憐憫小老兒則個”
宋江多會做人,而且,他也不是鐵打的一路奔波,他也是十分的不爽利。這時候,孔家人都說了,他那裏會有二話
商量好了,三人就奔着孟州而來,想要在這裏好好修整一下。
不過,宋江他的身份,畢竟敏感,也不好去往州城那邊湊。
孔家人是個路熟的,三拐兩拐,就領着宋江來到了快活林這邊。
這快活林,便是孟州的官不管地帶,各色人等匯聚在此,是一個好大的銷金窟。
孔家人正是知道,才把宋江領到這裏。無事便好,有事的話,順道也試一試這宋教師的成色。
雖然說,它們眼巴巴的翻山越嶺去請。也知道江湖上他宋江有着好大的名聲但是,他究竟有多少牌面,這時候還不清楚。
畢竟,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孔家人此番出來,也有着摸底的意思。
畢竟,是給自己的孔家莊未來的扛鼎人找老師,自然不能馬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