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年底到了,薛凌仍在反應期,喫不多,睡不怎麼好,每天都昏沉沉睡在家裏。
年底工地停工了,祕書緊張給大家算工資,工人們訂了火車票,翹首以待等着發工資。
廖老闆非常忙碌,聽說薛凌懷孕了沒怎麼去工地,打電話過來詢問兩次,答應說他會盡量多過去工地。
有他在,薛凌很是放心,在家裏安心養胎。
小年那一天,薛凌正陪着小然然玩木馬,門被敲響了!
也不知道是誰,敲得非常急,貌似有什麼大急事。
薛凌連忙站起,問:“誰啊?”
“我是劉小雨!”外頭的人喊:“我找薛凌嫂子!”
薛凌趕忙湊了上前,將門打開。
只見劉小雨一臉焦急,喘氣道:“嫂子!幸好你在家!工地那邊出事了!”
薛凌嚇了一跳,慌忙問:“怎麼了?”
劉小雨喘氣道:“祕書算錯了幾個工人的工資,另外還說工人的過年紅包要留着明年開工給。好些工人都鬧了起來,說老闆騙人,說你也騙人……我勸也勸不住,他們砸了祕書坐的凳子和椅子,說要你和廖老闆給個說法!廖老闆的愛人生病住院,這一陣子他忙得很。一時半會兒我也不知去哪兒找他,只好先來找你。嫂子,你得趕緊去露個面纔行。”
薛凌忙不迭點頭,道:“你等着,我取房間裏拿一點兒錢帶過去。”
這一陣子她沒過去,估計工地的資金週轉不好,不然祕書也不會擅自做主說紅包留着明年再給。帶多點兒錢過去,總歸是沒錯的。
劉小雨忙不迭點頭,擦汗道:“我等你!”
薛凌匆忙回屋,掏出鑰匙打開抽屜,將存在家裏的兩萬塊錢裝進包裏,轉身裹上外套,披上圍巾。
“媽!我出門一趟,你看着小然然!”
劉英已經在門口,聽了劉小雨解釋了大半,一時緊張極了。
“那個……凌凌,你懷着孩子……可要小心點兒。”
劉小雨連忙拍了拍胸口,道:“大嬸,您放心。我請嫂子過去,必定護着她不損傷一根頭髮!我敢用我這條命做擔保!”
劉英沒見過世面,緊張無措道:“那你要護着她……千萬不能讓工人傷了她。”
“媽,您放心吧。”薛凌安撫道:“不會有事的,我先走了啊!”
語罷,她跟劉小雨匆匆走進電梯,很快下了樓。
劉小雨指着自行車道:“嫂子,我載吧!”
“不,我載你更快!”薛凌指着不遠處的吉普車,道:“上車!”
車子快,不到一分鐘就到了工地大門口。
劉小雨探頭出去,吆喝喊:“大家別吵了!薛老闆來了!薛老闆來了!”
正在臨時辦公室大吵大鬧的工人們聽到他的吆喝,趕忙都涌了出來,飛奔往薛凌的吉普車湊過來。
“薛老闆!你怎麼躲起來啊?你可總算來了!”
“薛老闆!你們說話不算話!不是說年底有紅包嗎?!怎麼就改明年了?!哪有這樣的理!”
“騙人!騙我們工人!”
“老子不幹了!把工錢都算還給我們!”
劉小雨連忙下車,大聲:“都冷靜一點兒!聽聽嫂子怎麼說!她會解決問題的!”
薛凌將車鑰匙拔了,收進口袋裏,打開車門走出來。
只見小祕書蹲在辦公室門口,嗚嗚哭着,髮絲亂糟糟,嚇得簌簌發抖。
薛凌蹙眉,轉而看向包圍在車旁邊的工人們。
“大家好!我先解釋一下,我和廖老闆都是因爲有事,這陣子纔沒怎麼過來工地,並不是躲起來。我剛懷上孩子,需要安胎,所以很少出門過來。聽說廖老闆的愛人生病住院,他是家裏醫院兩頭跑,也是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