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助理跟金祕書一同離開宋北野的辦公室。
金祕書想到宋北野警告他們的那個表情，忍不住哆嗦一聲，擔憂地看着楊助理，“楊助理，我們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他們這是在盜用T集團的標書……
要是被慕少凌追究起來，宋北野會保全自己，而把他們兩個人給推出去，那時候他們只能挨着受着一切，倒黴的還是他們。
楊助理也愁着一張臉，“我也不清楚，要是最後對方公開標書的話，給慕少凌看到，恐怕會想辦法對付公司，老闆說不定會爲了自己，把事情都推給我們。”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早就想到有這個可能性。
但是，想到又如何？
作爲下屬，他只能接受，而且標書他已經看過，看過才說不做，宋北野能讓他好過嗎？
他跟在宋北野身邊的這些年，雖然過於機密的事情是由另外一個助理去完成，他只是負責這個公司的工作。
但還是瞭解到一些的。
宋北野的公司表面上合法，但是暗地裏，卻是一直做灰色地帶的交易。
所以，楊助理知道修改標書佔爲己有是不對的，卻不敢說什麼，因爲看過標書，不能拒絕，他只能把金祕書也拉進來。
“我想辭職了……”金祕書皺眉，哭喪着臉。
楊助理提醒她，“你想辭職就能辭職嗎？怎麼也得等這件事過去以後，不然老闆沒那麼容易放過你。”
“那這件事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金祕書一聽還不能辭職，又要時刻提心吊膽，她覺得做的最錯的決定就是在這裏入職。
“不好說，要是沒選上而且那邊沒有發現追究，那就結束了，要是被選中，標書內容給公開，那項目一天沒結束，這件事都沒完。”楊助理分析道。
“這太扯了……”金祕書看辭職無望，她無助地看着楊助理。
楊助理看着金祕書這個樣子，自己心裏也沒譜，主要是擔心慕少凌會找麻煩，其他的，他到也不怕。
畢竟像T集團那些大企業，做什麼事情都會留一手，到時候搞不好真的會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們偷竊了標書……
“沒辦法，好好做吧。”楊助理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宋北野讓他們今天早些下班，但是他沒這個打算，畢竟自家老闆陰晴不定，他哪裏敢提前下班？
剛坐在辦公椅上，辦公室裏的電話便響起。
楊助理按下接聽。
是前臺來的電話，“楊助理，前臺這邊有一位名爲阿貝普的先生說要見宋總，但是沒有預約，您能幫忙問問嗎？”
“沒有預約嗎？你說老闆沒有空吧。”楊助理沒當回事，要見宋北野的人多着去了，所以一般沒有預約的，宋北野都不會見。
他心高氣傲，即使公司不算特別大，但還是擺着一副架子。
前臺又道：“我也這麼說，但是對方說了，您直接把名字告訴宋總，宋總肯定會見他。”
“那你等等。”楊助理把前臺的電話掛掉，又打宋北野的內線電話。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爲了保險起見，打算還是要告知宋北野。
“什麼事？”宋北野接聽了內線。
“老闆，剛剛前臺來電話，說一位沒有預約但是要見您的訪客，名字叫阿貝普。”楊助理轉述前臺的話。
宋北野一聽到阿貝普的名字，立刻說道：“請他到會客室。”
楊助理有些喫驚，一向高傲的宋北野，幾乎誰都不給面子的一個人，居然會同意一個沒有經過預約的人前來訪問。
他說道：“好的，老闆。”
楊助理見宋北野比較重視這個人，於是親自下樓迎接。
前臺見楊助理下樓，微笑問候，“楊助理，早上好。”
“這裏交給我就行。”楊助理說道，只需要一眼，便知道誰是阿貝普。
這個名字一聽就不是國內的人。
他走到一副西方面孔的阿貝普面前，恭敬說道：“阿貝普先生，您好，宋總在樓上會客室等着您。”
阿貝普點了點頭，食指跟中指夾着未點燃的雪茄，站起來。
楊助理看見他這個模樣，糾結着要不要告訴他公司公共區域禁止吸菸，但是他沒點燃，加上還是自家老闆的貴賓，他還是沒有告訴。
帶着阿貝普來到會客室，推開門，楊助理愣了愣。
宋北野不在會客室。
阿貝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會客室，頓時黑了臉，“宋北野人呢？”
“宋總可能要處理些事情，您先坐着。”楊助理連忙幫他圓話，畢竟客人來了，但是老闆卻不在。
“宋北野的架勢真大。”阿貝普冷哼着，走進會客室。
“阿貝普先生，您要喝咖啡還是其他？”楊助理又說道。
“你們這裏的咖啡行嗎？”阿貝普對咖啡的要求很高。
楊助理愣了愣，“啊？我們的咖啡都是手磨咖啡……”
“算了。”阿貝普不耐煩，打斷他的話，“給我一杯酒。”
楊助理眨了眨眼睛？酒？他第一次遇到上來就要喝酒的訪客。
“怎麼，沒有嗎？”阿貝普皺起眉頭，眼神凌厲。
楊助理爲難了，酒是有，但是不是用來招待客人的，那些酒都是宋北野放在這裏，平時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便會拿出來喝。
但從來沒有給過別人喝，畢竟那些酒的價格不菲。
“這麼大一個公司，連酒都沒有？宋北野也太不會做人了吧？”阿貝普冷着嗓音，責備着。
楊助理在他的語氣裏感受到一絲的殺氣，在職場打滾那麼久，他沒遇到過比宋北野還恐怖的人。
眼前的人，冷言冷語的，只是一句話，卻讓他害怕起來，身體不禁哆嗦了一下，準備說話的時候，宋北野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楊助理像遇到救命稻草一樣，立刻轉過身看着自家老闆，“老闆，阿貝普先生說想要喝酒。”
“我聽得到。”宋北野故意沒在會客室等着，就是要給阿貝普一個下馬威。
他跟阿貝普只是合作關係，不是上司下屬關係，之前的討好也只是爲了標書，現在標書到手，他也沒必要繼續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