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的酒液注了五分之一後,他忽然停住:“姜鳶也在hmvl旗下公司歷練那三年,歐洲各國跑了個遍,興許和這個阿斯特賴俄斯基金有過交集……把電話打給沅總。”
心腹馬上打出電話,鈴聲響了一陣,那邊傳來一道淡淡的女聲:“喂?”
尉深剛纔還風雨欲來,轉瞬就如沐春風:“沅總,下午好。”
那會兒鳶也在書房陪阿庭和小十二玩拼圖,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漫不經心道:“尉副總現在是尉氏實際掌權人,日理萬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一句‘實際掌權人’,書桌後辦公的男人聽着神態淡然,尉深卻身心舒服。
他手指在桌面上推動着酒杯:“我能有今天,多虧沅總扶持,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當面向沅總道謝,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今晚讓我請沅總喫個飯?”
小十二和阿庭在比賽拼圖,她找不到那塊正確的拼圖,虎着臉,企圖將一塊不屬於那個地方的拼圖強行按下去,鳶也彎脣,找到那塊正確的,偷偷塞給她。
“尉副總客氣了,不過我現在要帶孩子,怕是沒時間。”
尉深不知道鳶也還有一對雙胞胎,以爲她是指那個從尉遲身邊搶走的孩子:“把阿庭也帶來,只是一頓便飯,有孩子在比較熱鬧。”
鳶也往後倚在沙發上,想了想,笑了笑:“行。”
尉深放下電話,將酒一飲而盡,心情舒服了很多。心腹猶豫地說:“不是說沅總已經從艾爾諾家離開了嗎?找她有用嗎?”
“現在艾爾諾家的老教父是李希夫人,姜鳶也原來就是李希那一派,她退出艾爾諾家,應該是自知鬥不過李希,爲了保全自身才和李希好聚好散。”尉深語氣輕蔑,“李希看她這麼識趣,沒有爲難她,否則四大港口的項目就不會還在姜氏。”
他本來還以爲姜鳶也是個人物,短短几年就進入hmvl的董事會,結果也不過如此,連跟李希鬥一下都不敢,直接交出股份,退出家族,龜縮回晉城。
女人就是女人,本質還是懦弱如小羊。
尉深走到玻璃窗前,整理自己的領帶:“她們只要沒反目,姜鳶也就還有分量。”說着他眯起眼睛,“其實……我挺希望她們反目,這樣姜鳶也就是一個人了,我很喜歡她的長相的。”
心腹低低一笑:“等您徹底掌握尉氏和尉家,沅總也不算什麼了。”
尉深嘴角勾起。
心腹道:“您和沅總喫完飯也不早了,要安排一個女大學生伺候您嗎?”
尉遲的弧度瞬間消失:“算了,最近警察查得嚴,過了這一陣再說吧。”
……
鳶也手裏轉動着手裏,若有所思,阿庭忽然喊:“媽媽!你看小十二!”
鳶也看過去,原來是小十二自己拼不出來,就去搗亂,爬到阿庭的背上捂住他的眼睛,兄妹倆又鬧起來。
剛拼好的拼圖,又全散開了。
“小十二,去找你爸爸。”鳶也笑。
小十二馬上從阿庭的身上下來,爬着厚厚的地毯到書桌邊,蘿蔔一樣的手抱住男人的腿,像考拉爬樹那樣,順着男人修長的腿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