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道,你別得意!”李希丟下一句話,摔門而去。那位一直支持她的董事,也跟着一起走了。
其他董事紛紛圍在蘭道身邊:“蘭道夫人,hmvl也是艾爾諾家的全部,現在艾爾諾家就靠您一個人了,您可一定要想辦法啊。”
蘭道嘴角翹起,她呀,就喜歡所有人都捧着她的感覺。
當天下午,蘭道就在召開了記者會。
她黑髮披在肩上,襯得不施粉黛的臉色越發蒼白,在祕書的攙扶下,走到了鏡頭前,她先對着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說很抱歉,這幾天佔用了公共資源,又感謝大家的關心和關注。
蘭道是一個絕對弱者的形象,因爲首先她是一個女人,其次死的人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還出軌他的親妹妹,她是妻子也是受害者,所以沒有誰比她更合適站在鏡頭前說這一些話。
她還表達了自己對沅曄驟然離世,以及兇手可能是沅也的悲痛,長達兩個小時的記者會,她哭了一個半小時,一邊哭一邊說,很是動情,哪怕是老油條的記者也被說動了,更別提觀衆。
最後蘭道還說,沅曄留下的遺產,在經過合法合理的分配後,她會以配偶的身份,將其全部都捐給公益組織,話畢就贏得了全場的掌聲。
次日hmvl的股價開始回升,三天回到原來的水平,洛維夫人更在此時宣佈,將投資hmvl一億美金,震驚圈內,hmvl的股價直接漲幅25%。
這一派操作堪稱漂亮,毫不誇張地說,當場讓hmvl起死回生,在往後很多相關的場合,也被拿出來當教科書示範,畢竟不是誰都能在三天大跌之後又用三天大漲。
——就比如大洋彼岸的晉城尉氏,同樣是三天,但是在三天前,尉氏被交易所宣佈停牌。
停牌,這可以說是尉氏成立至今,百餘年來最大的恥辱,整個尉家都籠罩在陰霾裏,加上尉老太爺的事,簡直亂作了一團。
但無論如何,死者爲大,尉家還是要抽空把尉老太爺的葬禮辦好,靈堂設在老宅,老宅本就古樸的色調,在掛上尉老太爺的白幔和黑布後,看起來愈發蕭索。
因爲尉家現在這個境地,往日的親朋好友都沒幾個人來上門弔唁,尉父在靈堂守了一天,實在撐不住,就先回房休息,尉母對尉遲說:“阿遲,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
他剛從巴黎回來,還沒調整時差就守了兩天,她擔心兒子的身體。
“媽,我沒事,您去休息吧。”尉遲白襯衣黑西褲,面上沒有太多情緒。
“我不累。”尉母走到他身邊,有一件事忍不住想問,“阿遲,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拒絕做屍檢嗎?”
尉老太爺明明是在里昂,怎麼突然出現在晉城,還死得那樣怪異,他殺的可能性最大,爲什麼不查?
爲什麼?尉遲的目光移向靈堂中間的遺像,面帶微笑的老人怎麼看怎麼慈藹,他心頭卻泛過了冷笑。
因爲追究起來,尉老太爺是死在他的手裏。
這件事,也要從十四年前,他剛知道尉老太爺的所作所爲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