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像有人拿了一根細長柔軟的羽毛掃着她的皮膚,微妙的感覺,從一個位置沿着神經擴散到四肢百骸。
鳶也在這意識混亂裏想起了那天早上,虔誠地膜拜過她每一寸肌膚的尉遲。
那是她在牀上見過最溫柔的尉遲。
他在她那兩道疤前流連了好一會兒,好像要仔細感受凹凸不平背後的疼痛。
那會兒她就已經有些受不住,因爲太多年沒有過這種親密,承受不住這種撩撥,戰慄不止地去推開他的頭,未曾想他擡起眼,眸底深鬱地看着她,她一下就陷入了那片沼澤,忘了要做什麼反應……
第一次,鳶也第一次真切地知道什麼叫做魂飛魄散,她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猶如擂鼓。
想到他的人,想到他的手,想到他“屈尊降貴”爲她做那種事的心理滿足,此刻中了藥的鳶也愈發煎熬,她瘋狂地想要他,要不止這些隔靴搔癢飲鴆止渴的他,她無意識地喃喃:“尉遲……”
“抱我,你抱緊我……”
谷欠望是從地獄十九層燒起來的火,能焚燬所有東西包括她的理智,她甚至弄混了過去式和現在時,以爲自己還在那個早上,以爲在她身上的人是尉遲。
“baby,i''m-here.”
欠幾渴難耐的男人,將鳶也從地上拽起來,丟在牀上,急不可耐地解開皮帶,壓了上去。
……
海上生明月,天上的月色和甲板上的燈光,朦膿交織彷彿已經溶在一起。
宴會大廳在三層,離得有些遠,鋼琴曲和宴會上的歡聲笑語,入耳模糊不清,彷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和眼前拳腳相向全然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尉遲被那三個人追上。
“kill-him!”爲首一個直接下令,殺了他!
假廚師的人都是以色列僱傭兵,要錢不要命的貨色,招招式式都下死手。
所以尉遲也沒留情。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間。
尉遲抓住一號揮過來猶如帶了千鈞狠勁兒的拳頭,“喀嚓”一聲直接將他整條手臂都扭成非人的形狀,骨頭當場斷裂,他失聲慘叫,慘叫聲裏,二號手持着匕首揮過來——
尉遲就勢把一號拽過來擋在身前,那把匕首直插入他的後心,二號眼睛一睜,瞬間拔出匕首,而手臂和後背均重傷的一號倒在甲板上,嘶嚎不止。
三號手裏也有刀,他繞到尉遲身後,以爲沒有注意到他,剛剛衝過來,尉遲湛藍色的眸光一閃,鋒利迫人,飛快回身一腳踢在他腹部,將他踹翻。
尉遲一打三還能分神,想出自己是怎麼暴露?
應該是對面那扇門的門把上的反光。
門把是鋁製,模糊地映出他的身形。
他嘴角帶起諷刺,廚師身份是假的,但他很對得起自己真正的職業,謹慎細心,觀察入微。
不過他們就匆匆打了個照面,他臉上有僞裝,假廚師應該沒有認出來他……這時!二號挺刀刺來,尉遲察覺風速變化,迅速收神側身避開,二號那一刀落了空,但二號也沒收手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