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只覺得一顆心都被碾碎了:“阿庭,不哭,不哭,怎麼了?爸爸打你了嗎?”
阿庭搖頭:“沒有,阿庭想媽媽,可是爸爸不讓阿庭見媽媽,媽媽,阿庭什麼時候才能見你啊?你是不是又不要阿庭了?”
鳶也捏緊了手指,忍着情緒決堤,強笑說:“沒有,沒有不要阿庭,快過年了啊,媽媽想在過年的時候給阿庭一個驚喜,最近是在準備驚喜呢。”
阿庭抽泣着跟她商量:“阿庭可不可以不要驚喜?”他只想要媽媽。
鳶也往後靠在椅背上,眼角滑下一顆淚珠,不知道該怎麼應他的話,又對這種無可奈何的狀況憎恨不已,聽着阿庭的哭泣聲,她沒辦法再忍下去。
她要把阿庭帶走。
現在!
馬上!
恰在這時,話筒裏收進一道聲音:“阿庭,要午睡了哦。”
鳶也分辨出來了:“是奶奶嗎?”
“嗯。”阿庭抱緊了話筒,怕被誰搶走了似的。
鳶也眼睛轉動,一個想法快速形成,她收回身子,低聲說:“阿庭,把電話給奶奶,媽媽跟奶奶說幾句話,讓奶奶帶阿庭來見媽媽。”
原本阿庭是不肯放下話筒的,但一聽能見她,他馬上就答應:“好!”
阿庭將電話給了尉母,尉母莫名,直到鳶也喊出一句:“尉老夫人。”
尉母一怔,才知道是她:“鳶鳶啊,你最近還好嗎?”
“除了見不到阿庭,都還好。”鳶也說。
尉母嘆氣:“阿遲現在有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不肯讓阿庭出門,但是鳶鳶,無論如何,你都是阿庭的媽媽,阿遲都是阿庭的爸爸,你們在阿庭的事情上能溝通就儘量溝通,別讓孩子看到你們吵架。”
從她這段話裏,鳶也判斷出尉遲並沒有把他們的事情告訴她,她也不知道阿庭現在是被軟禁,她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慢聲說:“我們沒什麼事,只是臨近新年,人口流動大,爲了阿庭的安全才不讓他出門。”
“是這樣啊。”尉母這就放心了。
鳶也順勢提出:“尉老夫人下午有時間嗎?我想和您見一面。”
“這恐怕不行,我要在家裏看着阿庭,改天吧。”
“那就把阿庭也帶出來吧,雖然外面不安全,但是有您帶着,就沒什麼問題。”鳶也遊說着,尉母沒有回話,還是想聽尉遲的話,不帶阿庭出門。
鳶也道:“尉遲說我可以去尉公館見阿庭,可是我實在不想再進到那裏,每次進去,我都會想起當年被軟禁的樣子。”
她知道尉母對她有愧,就專往尉母的心窩子戳,提起了軟禁的事情,直叫她想起當年她抑鬱彷徨的樣子。
尉母果然就動搖了:“好吧,那你想約在哪裏見面?”
鳶也嘴角輕輕彎起:“在小王子餐廳吧,上次想帶阿庭去那兒喫飯沒去成,我把地址發到您的微信上。”
“好。”尉母應下。
鳶也放下手機,喚了安莎進來:“讓比伯帶幾個人,跟我出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