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沒有關,一個穿着筆挺的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尉總裁有什麼吩咐?”
“當年在巴塞爾,你不是說回去要鑽研工夫茶,下次再請我喝,一別數年,不知道y先生學得怎麼樣?”尉遲往後靠在沙發背上,態度隨意。(175)
中年男人愣了愣,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看向蘭道,蘭道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只是泡茶而已,也沒什麼,就點點頭。
中年男人才說:“那我就獻醜了。”
他走進來,坐在另一個沙發上,拿起那套茶具。
鳶也看着他的手法,竟然還是潮汕工夫茶的泡法,眸子微微一眯,她認識這個男人,是蘭道的管家兼心腹,叫約瑟夫,不過,尉遲怎麼叫他y先生?
約瑟夫泡好了茶,端了一杯放在尉遲面前:“尉總裁,請。”
尉遲端起來,手腕輕輕轉動,看着茶色:“比當年好多了。”叫人家來泡茶,泡完了卻一口沒喝,又重新將茶杯放下,“夫人舟車勞頓,先回酒店休息吧,別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說也不遲。”
蘭道早就發現他今天的談話興致不高,再看他的臉色蒼白,想着他可能是剛出院,精神還不太好,纔不想多聊這些。
反正她已經來了,也不着急這一時半會兒,便起身:“好吧。我是第一次來晉城,等處置好西里的身後事,還想再逛一逛,到時候還要麻煩尉總裁來做我的導遊。”
“自是應該。”
尉遲親自送他們下樓,鳶也看着書房的們關上,神情放鬆下來,扯了扯嘴角,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聽到。
五六分鐘後,尉遲迴來將暗室打開,看鳶也一臉不善,就知道她是在因爲被他耍了的事情生氣,嘴角彎了一下:“出來吧。”
鳶也諷刺道:“這就走了?看來是我在這裏,壞了尉總和我母親的好事。”
“其實尉總只要暗示一下,我就自覺迴避了。我這個母親雖然年過四十,但美貌身材還是沒得說的,這些年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不少,尉總今晚原本能很有豔福的。”
尉遲淡道:“這些年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可惜我除了你,誰都看不上。”
鳶也要笑不笑:“我就不一樣了,我只看不上你。而且尉總這種話,下次還是不要說了,讓莊老師聽到,她會難過的。”
尉遲臉一黑:“我跟你說過,我和莊舒沒什麼。”
誰在乎?鳶也不再接話。
躲了半天,現在回頭看才知道,這個暗室其實是個往內凹陷的保險櫃。
一個人高的保險櫃,鳶也嘴角抽了抽,藏屍麼?
“要看看裏面是什麼東西嗎?”尉遲忽問。
鳶也沒什麼興趣,轉回目光,直接問:“你到底有白清卿什麼線索?”
尉遲卻道:“剛纔我們還沒聊完,一起喫飯吧,一邊喫一邊繼續說。”
“我看沒有這個必要。”鳶也皺起眉,有點煩現在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狀態,她只想從他口中知道線索,回去自己捋清楚,何況蘭道已經到了,她也要佈置一些東西。
尉遲握住她的手,帶着她下樓:“我看有這個必要。”
“……”
肢體接觸很大程度上加劇鳶也的躁意,她更煩了,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好像從很早以前就警告過你,不要隨便對我動手動腳。”
尉遲低她一個臺階,視線剛好和她平行:“我今天對你動手動腳的次數也不少,還差這一次?”
鳶也一下冷了眸子。
他回來後也洗了澡換了衣服,因爲只在室內,身上便只是有一件白襯衫,領口刺繡,修飾他的下顎線,清雋而素雅。
鳶也突然間明白過來:“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白清卿什麼線索,只是爲了把我騙過來,聽你那些解釋?”
原來如此!
難怪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鳶也今天動怒的次數超過她過去三年加起來,這會兒又忍不住要冒火,就在這時,管家在樓梯下說:“少爺,晚餐都準備好了。”
尉遲看着鳶也,腳步往旁邊一讓,沒了他挺拔的身體阻擋,鳶也的目光一下就看到了餐廳。
餐廳是開放式的,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餚,蠟燭紅酒俱全,但最顯眼的,是放在中間那個蛋糕。
鳶也驀地一怔。
尉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今天是你生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