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也腦海裏閃過那日大表哥對她說的話——這次能發現她的蹤跡,也是機緣巧合,尉遲應該也得到消息了。(307)
再想到所謂的記憶出入……
如果白清卿死了,真相是什麼就再無從查證,屆時就是隨便他一個人顛倒黑白,鳶也輕嗤一聲:“尉遲。”
一邊跟她“解釋”,一邊派人滅口,真是殺伐決斷。
“要我跟蘇先生說一聲,讓他也安排人去接應嗎?”
她一定要見到活着的白清卿。
除了青城的事情,她還想知道,三年前被白清卿爆料到網上,引起“揚州瘦馬”事件的那三張照片是從哪裏得來?雖然早已經時過境遷,但這是她心裏一根去不掉的刺,她一定要知道來龍去脈。
“不用,我已經加派人手,放心,我說了會把她帶到你面前,就一定會。”陳景銜道。
鳶也應:“好。”
掛了電話,她啓動車子,前往尉公館。
這段路要開三十分鐘,等紅燈時,她又想起尉遲說的那些話。
篡改記憶?
難不成她徒步上山,雪地爬行,還有追車,都是不曾發生過的?是她的臆想?
嘴角不可抑制地露出冷笑,鳶也看着信號燈重新變化爲綠色,手上利落地掛擋,腳踩油門,眼神冷極。
她身體和心裏都疼得那麼真,切膚之痛,怎麼可能是假?
明明就是他!
喜新厭舊,不想要她了,卻想要孩子,哄騙她離開半山別墅,去了消息閉塞的鄉下,敷衍着她,冷落着她,若不是白清卿爲了炫耀發信息給她,她不顧一切趕赴半山別墅,親眼看到他們的苟且,他都不知道還要騙她多久!
七年前是爲了孩子。
三年前是爲了利益。
現在則是爲了沅家。
他想要故技重施,以爲她會繼續受騙,這個男人真是,自大到了極點!
他最後那是無話可說?很好,那接下來就看她做。
她會讓他知道,把她耍成這樣,該付出什麼代價。
……
車子開到尉公館門前,這次門衛提前收到消息,一看到她,連忙將大門打開。
鳶也徑直將車子開進去,因爲馬上要走,她便將車停在主屋門前,平復被尉遲挑起的火氣,然後才下車。
阿庭在客廳畫畫,鳶也腳步輕輕地走過去,他沒有發現,她先看去了他的畫。
以前他畫的是簡筆畫,現在畫的是水彩畫,色彩搭配十分協調,已經超出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水平。
“這是玉蘭花嗎?”
阿庭嚇了一跳,沒想到她竟然來了,當下起身就要跑,不過這次沒鳶也快,鳶也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我又不是老虎,你怎麼每次見了我都跑?”六歲的孩子真重,鳶也索性在沙發上坐下,把他放在了自己腿上。
阿庭雙手抗拒地推開她,直接把水彩都抹在鳶也臉上,鳶也一下閉上眼睛:“哎呀!你弄到我眼睛裏了!”
阿庭一驚,連忙去捧她臉,湊近了看她的眼睛,小嘴抿得緊緊的,雖然沒說話,但看得出來,是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