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站在樓梯上漠然地看着她,薄脣吐出一句:“不知所謂。”
然後喊來凌璋,將她轟出別墅。
……
鳶也被拉出別墅時,一邊哭一邊破口大罵,將一個棄婦該有的樣子表現得入木三分,也被門口的手下看足了笑話,他們眼神輕蔑,都覺得她有今日純粹是自己作出來的。
本來尉少就不耐煩她了,還那麼不知死活觸犯尉少的底線,把男人找到別墅裏來了,尉少沒弄死她,就是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
結果她還去打白小姐,那位現在可是尉少的心頭肉,這下好了,孩子摔沒了,唯一的護身符灰飛煙滅,當然只有掃地出門一個下場。
該!
……
凌璋親自開車送鳶也離開,從後視鏡看了鳶也一眼:“陳小姐,你沒事吧?”
鳶也捲起直筒褲,將護膝脫掉,丟到一邊,順便抽了幾張紙,將身上的豬血擦掉,彎起脣:“沒事兒。”
“要去醫院看一下嗎?”
“不用,我又不是真的摔,直接去鄉下吧,免得再避免節外生枝。”鳶也回頭看了一眼別墅,總覺得尉遲這會應該也在窗邊看着她離開。
她在心裏說,還會回來的。
……
尉遲安排的村莊很隱蔽,連交通都不太方便。
村子不大不小,他找了一對老夫婦,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對村裏人自稱鳶也是他們在外工作的兒子的媳婦,因爲懷孕,回來養胎,合理化了鳶也這個外來者的身份,之後也由這對老夫婦負責照顧鳶也。
尉遲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下,不方便走開,凌璋便代表他,起初每週會來看她一次,帶來一些喫的和用的,順便告訴鳶也外面的情況,後來看她沒什麼事,就改成了半個月來一次。
村裏的生活很愜意,沒有那麼多電子產品,也聽不到汽車貨車的聲音,鳶也每天早上聽着雞鳴聲醒來,洗漱後,幫着老婆婆擇菜,做飯,喫完了飯,就坐在門口看雲捲雲舒,已經快八月份了,天沒有那麼熱,室外正舒服。
鳶也覺得,將來退休了,就和尉遲一起,找個小村子度過餘生也很不錯~
陳莫遷知道她在這裏,偶爾也會來,只是每次都拿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她,被她撒幾次嬌,他就軟了態度,還把一個psp給她。
鳶也眼睛一亮:“好東西啊!”
陳莫遷說:“這種遊戲機輻射不是很大,無聊的時候可以玩。”
鳶也一邊拆開包裝一邊說:“那你下次來記得給我帶遊戲卡。”
“我不會來了。”陳莫遷不接茬。
鳶也輕哼,嘴硬心軟,話是這麼做,但下次還是會來的,來得比凌璋還要頻繁。
再新鮮的東西,玩了一段時間後,還是會興致缺缺。
鳶也放下psp,仰起頭,發現院子那棵桂花樹發了新芽。
這一晚,鳶也睡得不那麼踏實,準確說,她最近都睡得不踏實,因爲月份越大的緣故,她有了腰疼的毛病,雙腿也很容易抽筋,有時候一個翻身的動作不對,整條筋脈就繃在了一起。
她不想吵醒老婆婆,就自己爬起來,慢慢放鬆肌肉,保持坐着的姿勢太久,腰又疼了起來,她突然感覺很乏力,身體後仰靠在了牀頭,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一點,莫名其妙就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