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闆五十歲上下,穿着一套棉麻質地的唐裝,兩鬢斑白,要不是眉尾到太陽穴有一道四五公分長的刀疤,倒當真看不出來是縱橫珠三角黑道的頭號人物。
握了手,申老闆就看向了鳶也,笑容依舊,只是莫名有些瘮人:“這位就是尉少的女朋友吧,果然漂亮啊,難怪尉少爲了她,不惜掀翻和小盧的合作。”
尉遲手攬在鳶也的腰上,維護意味明顯:“如果我連自己的女人不維護,也對不起申老闆這句‘尉少’了。”
申老闆嘴角一壓:“是是是,這件事主要是小盧做得不對。菜都上桌了,就等着尉少來,我們這就入座吧。”
尉遲頷首,攬着鳶也一起進去。
餐桌上,申老闆沒再提起盧老闆的事情,轉而聊了晉城最近十年的蓬勃發展,又聊到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最後又誇上了尉家祖先慧眼識珠,從清末明初就選中了晉城發展,到現在尉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豪門。
尉遲聽着,對歌頌發展的附和一二,對讚揚位置的衍生一二,對誇獎祖先的謙遜一二,他的態度不算冷漠也算不上熱情,溫和着一張臉,不能說他是敷衍,只是應得太滴水不漏,申老闆半天都沒找到機會插入主要話題,最後沒辦法了,索性單刀直入。
“尉少,如果我們兩家能聯手,我在珠三角發力,你在晉城發力,我們每年至少收入這個數!之後我們再好好規劃,繼續擴張勢力,成爲亞洲的艾爾諾世家,根本不成問題!”
尉遲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小碟子裏,垂着眸仔細地剃去上面的魚刺,溫聲說:“申老闆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尉家風雨飄搖近百年,到了現在,終於可以安身立命,實在不想再站在風口浪尖,申老闆就當尉某胸無大志,喫不下這塊肥肉,您的宏偉藍圖還是另尋夥伴吧。”
然後將小碟子,放在鳶也面前。
鳶也眨了眨眼,低頭吃了。
之後申老闆就集中在勸說尉遲上,奈何尉遲八方不動,無論他說什麼都能婉拒回去,端的是一派銅牆鐵壁。
終於,被再三推辭的申老闆沉了臉色,後背一靠,雙手張開搭在左右兩邊扶手上,大喇喇地看着尉遲。
到底是混黑的,自然有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煞氣,鳶也沒有擡起頭也感覺得到他的壓力,開始食不知味,他突然說:“尉少寵着自己的女人當然沒有問題,我就怕尉少被有心人欺騙了。”
鳶也一愣,話題怎麼突然轉到她身上?
尉遲神情不動:“申老闆此言何意?”
“我記得尉少來青城的時候,身邊沒有帶女人,突然就多了個女朋友,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我好奇啊,就在那家酒吧找了幾個酒保問了一下,才知道……”
申老闆眯起眼睛,盯住了鳶也,“她每天晚上都在酒吧喝酒,連續一個星期了,每天都被不同男人帶走,我看她十有八九是在玩仙人跳,而且是老慣犯了,尉少,你怕是被她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