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
烈性酒入喉像有火一路燒到肺裏,尉遲面不改色,只是薄脣倏爾抿得緊緊,周身散開來一股子蕭索。
陸初北覺得自己說的沒錯,那是她自己安排的熱搜,不該出現的東西,她自然不會讓它被人看到,哪需要他費心思?不過他看了看尉遲的臉色,到底是沒說下去。
黎屹敲門進來,大概是有事情要彙報,但看他們在談話,就沒有開口打斷。
尉遲打開牛皮紙袋,是昨晚陸初北讓人去查的,關於鳶也那三年的事情。
“三年前她由李希夫人帶回沅家,據說老教父非常喜歡她,還當衆宣佈過要把艾爾諾家和hmvl都交給她,雖然蘭道夫人一派強烈質疑和反對,但在老教父的一意孤行和李希夫人的扶持下,一個月後,她還是進了沅家,成爲老教父唯一的女兒,沅家的第一繼承人。”陸初北一邊說。
“這些事情原本是封鎖不露半點風聲,可能是因爲她公開露面了,就沒有再隱藏,總之關於她身份的說法有很多版本,這是我覺得最可靠的一種。”
文件的中間夾了一張鳶也的照片,應該是偷拍來的,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服,身後跟着祕書,正往公司的大門走,髮梢被路過的風掠起,不帶笑意的側臉,略顯清冷。
尉遲拿着那張照片,這次重逢,鳶也身上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她的氣質。
如果說以前的鳶也是讓人慾罷不能的玫瑰,那麼現在的鳶也就是一株開得燦爛的罌粟,既讓人想佔爲己有,又讓人望而卻步。
她是能讓人感覺到危險的。
哪怕她多數時候都是笑着。
也藏不住她骨子裏的冷意。
黎屹聽到這裏,不禁問:“老教父臥病在牀以來,都在蘭道夫人的控制裏,李希夫人怎麼越過她,安排少夫人和老教父相認?”
“少夫人”三個字說得太自然,尉遲和陸初北都是一頓。
他們這些對話裏,對鳶也的代稱都是“她”,倒也不是刻意迴避,只是過去三年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一字帶過鳶也的名字和稱呼,現在也習慣了,忽一聽到這三個字,兩人都是沉默,連帶着途徑的空氣也慢了下來。
黎屹說完就意識到不妥了,忙看向尉遲,就見他本就清淡的臉色沉下去,太過平靜,叫人沒由來得緊張,情急之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補救,正進退兩難,陸初北就接過他的話解圍:“查不到這麼小的細節。”
“只知道,她這三年是在hmvl旗下的子公司歷練,那些董事給她出不少難題,比如進入a項目組幫忙完成對某公司的收購案,進入b項目組完成公司的借殼上市,跟進c項目的工程,解決d項目的公關危機等等,她都做得很好,原本說好要五年時間考察,她只用了三年就得到了老董事們的認可,正式進入管理層。”
“但話說回來,你和蘭道夫人是合作伙伴,她怎麼會連她認祖歸宗這種事情都沒有告訴你?”
尉遲將文件都收回文件袋裏,回的卻是陸初北上一句話:“她一直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