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度的財報一出來,對比去年一整年增長32%——換句話說,今年的尉氏,只用九個月就比去年一整年賺到更多的錢。
這個數字十分惹眼,有懂行的沒忍住寫了一篇知乎分析尉氏的前世今生,說尉氏在尉遲手裏的規模比在尉父手裏時擴大兩倍,對比剛成立時更是擴大了兩百倍,已經成爲一個“不可能攻破”的商業帝國。
這篇文被好事兒的營銷號搬運到***上,還一度上了熱搜。
尉氏的公關也很鬼才,趁機帶了話題,宣佈第四季度的重頭戲——和青城爾東集團達成合作,要造一艘載客可達五千人的豪華遊輪,創造亞洲版的“海上城市”,大家敬請期待。
網友們一邊喫瓜玩段子,一邊跟着大v領略資本家怎麼賺大錢,倒是把尉氏的知名度又擴大了一圈。
也有些網友因此想起來,青城爾東集團,不就是尉氏集團總裁尉遲的亡妻的外祖家,當年“揚州瘦馬”事件,鳶也的底細扒得乾乾淨淨,這層關係早就不是祕密,沒想到陳家和尉家在失去唯一的牽連後,竟然還能有新的合作,想來是當初做親戚的時候,彼此都真心實意吧?
唉,今天也是爲“遲也cp”落淚的一天。
滑動屏幕的手,在這條評論上一頓,陳景銜脣邊罕見地帶起一抹諷刺,亦沒興趣再看下去,隨手鎖屏。
將手機擱在桌子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道:“果然沒人比尉遲更加懂得怎麼把表面功夫做漂亮。”
齊高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怎麼都想不明白:“少爺爲什麼和尉氏合作?他、他是害死莫遷少爺和鳶也小姐的元兇啊。”
爲什麼答應合作?
陳景銜微微眯眸,憶起幾個月前去瑞士出差,工作結束後,他隨意地在城區散步,轉彎時不期而遇到一個人……
思緒化作淡淡一笑:“公是公,私是私,合作不止對尉氏有利,對爾東也有利。”
他放下咖啡杯,拿起遊輪的圖紙:“這個項目,兩年才做得完,不着急。”
最後三個字落下時很輕,像是在重複誰的語氣。
末了,陳景銜說:“把我今年春節的時間空出來,我有別的安排。”
……
這一年過得很快,快到幾乎沒有實質感,轉眼就又是歲末。
“咚——”
球杆利落地撞向白球,使其受力向前撞散了被圈成三角形的十五個紅球,紅球在桌臺上四散開來,連續撞了三顆綵球滾入球袋。
尉遲俯着身目光凝着球杆,這個開球打得十分漂亮,楊烔馬上鼓掌叫好。
“到我了到我了。”楊烔擺足架勢,結果一杆打出,白球只撞了紅球入袋。
他咂咂嘴:“遲哥,你來吧。”
尉遲換了一個位置,同樣是一杆,這次又是連續中三個球。
陸初北坐在在一旁的沙發,看着直搖頭:“斯諾克是紳士檯球,你能不能優雅一點?”
楊烔也覺得他遲哥心情不太好,他今年這麼成功,大過年的應該高興纔對啊。
尉遲向來都喜怒不顯於色,能讓他這樣明顯低氣壓的,陸初北認識他這麼多年,只能想到和一個人有關。
他有一個很好的腦子,略微算了算,知道了:“她故去,滿五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