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相信我死了,連我的‘屍體’都不撈了,又怎麼會發現我去了不丹?”
她在晉城養傷那一個月,不用去刻意打聽,關於他的動態就會自己飛到她面前。
他是親眼看着她跳河的,也是第一個放棄打撈的。
也是,她活着的時候對他有用,可以是阿庭的“藥引子”,她死了就一點作用都沒有,利弊算得最清楚的尉總,又怎麼會浪費精力在一具沒有用的屍體身上?
撈個三天已經是看在兩年夫妻情分了,還不知足?
鳶也脣邊難以抑制地揚起一抹譏笑,到底纔過去兩個月,還沒能修煉出一副對尉遲的事情泰然處之的本事,此刻一想起來,那些恨意又在胸腔中衝蕩,叫-囂着要出來以牙還牙。
轉身從窗邊離開,鳶也拿起檸檬水一飲而盡,啪的一聲將杯子放回桌上。
“訂票,我們去不丹。”
她一定要見到這個李希夫人。
……
與此同時,晉城尉公館。
尉遲從二樓走下來,客廳裏是黎屹:“尉總。”
尉遲頷首,接過他雙手遞給他的票夾,裏面是機票和一些必要手續,機票露出一角,上面印着目的地——不丹。
黎屹再次說:“還是讓我跟着您一起去吧。”他的傷纔剛剛痊癒,就要隻身遠赴國外,到底是不安全。
尉遲溫漠:“不用。”
然後便邁步往外走,傭人推着他的行李箱跟隨出去,司機送他到去機場。
管家擔憂又不解:“少爺是要去做什麼啊?”
自從少夫人去世後,少爺原本內斂的性子,就變得比以前更沉靜,行事越來越叫人看不懂,這次又突然說要去不丹,好好的,去那個國內連直達的航班都沒有的國家做什麼?
黎屹倒是知道尉遲想去做什麼事,但是不好說,只能是輕嘆一口氣。
……
不丹的首都是廷布,李希夫人就是來到這裏。
因爲交通不方便,鳶也他們幾經輾轉,降落在了印度邊境一個機場,再搭乘吉普車進了廷布。
這個城市與西藏接壤,宗教文化互相影響,鳶也從窗外看出去,入眼所有景物,都充滿了藏教文化的色彩。
她按亮手機屏幕,上面有兩個時鐘,一個是蘇黎世的時間,一個是廷布的時間,後者比前者快四個小時,如果她現在就能見到李希夫人,順利達成共識,再搭乘今晚的飛機回蘇黎世,那就還趕得上他的手術……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因爲是長途跋涉,鳶也的身體又不算好全,下了車,她整張臉都是白的,腦袋也暈乎乎,不得不先到旅館休息。
鳶也在旅館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感覺胸口悶得喘不過氣,連忙爬起來,奔進洗手間:“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