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差四天,那一晚的書房每個能躺的地方都被她躺過,四天的量一次性補回來,不知疲倦的相依相偎,後果就是隔日,她在牀上癱了一天,連動都不想動。
而他看了新聞才知道,她去出差的城市發生了恐怖襲擊,難怪她會那樣急着回來,會把他抱得那樣緊,那句“我好怕”,是真的怕。
“我就是在買這瓶香水的時候遇到的襲擊,想着回來要讓你聞聞,你應該會喜歡吧……襲擊就發生在商場外面,雖然沒有進來,但也挺嚇人的,後來安全了,我才發現手裏一直抓着這瓶香水,店長乾脆就送我了,說慶祝我們都逃過一劫。”
當時抓緊的是香水,還是想回來見他的念想,她直到這一刻,都沒有想清楚。
尾調是清苦的廣藿香,永恆的橡木苔,和綿密的蜂蜜,主打的玫瑰味逐漸消散,像喧囂之後歸於混沌,意外的舒服和寧靜。
“香水叫什麼?”
“柏林少女。”
……
“這個香水不是爲了我買的嗎?‘帶着我’跟別的男人約會,尉太太好興致。”貼着耳廓的話,低低的,沉沉的,咬牙切齒似的。
“你帶着李幼安來參加我公司的酒會,你也玩得很野啊。”完全被控的姿態,喚醒她沉睡的不遜和桀驁。
鳶也手上推、抓、打、掀、撓,腳上踢、頂、踹、踩、跑,爲了掙脫他招數層出不窮,可尉遲始終優哉遊哉見招拆招,他學過身手,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段位裏。
他看她張牙舞爪,就像看一隻被捏住了後頸的小寵物,根本是玩趣的心態,然後自上而下,擰、掐、揉、撫、順……僅僅這樣而已,鳶也就潰不成軍。
鳶也現在纔算知道,馬場那次他是讓着她的,現在她別說是和他較量,就是應付都應付不過來。
“……前兩天才又送花又買單,今天就帶着別的女人來踩我的臉,還當着我同事們的面,你還敢、敢惡人先告狀……你別弄了!”
“我是來找你,她是來找程董事長。”
騙誰啊!鳶也抵擋着他:“什麼時候不能找,偏要現在?”
還敢說?尉遲反問着她:“酒會也沒有要求必須有男伴才能入場,你還不是特意帶了陳莫遷?”
鳶也腿軟腰軟,……,只剩一張嘴巴還硬着:“我樂意!”
“等會我會讓你更樂意。”尉遲勾起脣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
鳶也呼吸一滯,……,換來他的低笑,得意自己的勝利一般。
“小聲點,想讓人聽見麼?”
鳶也……,更煎熬的是怕被發現的緊張。
“……尉遲你……真的會被人看到……”
宴會廳裏全都是圈內人,都認識他們,而且這裏還沒有一扇門可以抵擋視線,但凡有個人從假山經過,一定會發現他們。
她現在不想跟他糾纏這件事一開始是誰對誰錯,什麼李幼安陳莫遷,什麼香水一字肩,都不重要,只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成爲圈內的笑柄!
“沒關係。”他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