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舌燦蓮花的女人,這時候連說話都不會,啞口無言了半天,鳶也扛不住他們的攻勢,轉身回更衣室。
她要把婚紗換掉,還沒拉開拉鍊,突然有一道黑影緊隨而至,在她受驚回頭時,抓住她的雙手,將她整個人按在牆上,然後低頭吻住。
“唔!”
鳶也睜大眼睛,猝不及防間就被他攻城奪地,她連招架的餘地都沒有,脣齒相依時,尉遲低聲說:“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
她第一次穿婚紗,他何嘗不是第一次看她穿婚紗?
婚紗所代表的意義他們都知道,那是婚姻,是兩個人走在一起成爲夫妻,一輩子相濡以沫。
他們的婚姻跳過了很多步,平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她穿了婚紗,那種像水中撈月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他的新娘”四個字,就足夠他忍不住。
鳶也緊緊地盯着他,近距離的對視,他眼裏竟然有一抹深情。
深情?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在此情此景下展露。
那些說不清的滋味,突然間爆炸開來,鳶也將他推開,匆匆換回自己的衣服,甚至不跟傅眠他們打一聲招呼,直接跑出婚紗店。
她回了海邊別墅,拿出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尉遲來得很快,按住她的箱子:“要去哪裏?”
鳶也硬着嗓音說:“回晉城。”
“不是說好了明天再走?”
“我走的我,你走你的。”鳶也想拎起行李箱,但他的手按在箱子上,她雙手用力都敵不過他。
“爲什麼要現在走?”尉遲看着她。
鳶也想忍住,可到底沒辦法,從發現他的騙局到現在,情緒終於徹底崩盤——她受夠了他的把戲!
“你沒有選擇,但你可以跟我商量!”
她突然把話題挑起,來得太突然,尉遲都頓住。
“我以前是不喜歡阿庭,但也不至於狠心到可以看着他死,你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找解決的辦法,你說我不可能接受‘生個孩子救阿庭’這件事,你可以哄我啊,說服我不就好,把你現在花在我身上的精力放在事發之前,早就把事情解決了!”
帶她到海邊,教她騎摩托,這些天以來他百依百順,婚紗店裏那句不想你生氣和那個深情的眼神……他的套路層出不窮,她根本分不清真假!
“把白清卿母子接到晉城治病這件事,你也沒有提前告訴我,誰都有個前任,坦白就好,我又不是不能接受,可你同樣什麼都沒有說,自作主張,把他們接來了還把他們藏起來!你知不知道‘被發現’三個字有多難聽!知不知道毫無心理準備聽到一個孩子喊你爸爸,我心裏有多難受!”
“現在你把我逼到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明明我纔是受害者,卻變成做什麼都是錯!”
“明明只是一個‘坦誠、難受、接受’的過程,你非要變成‘接受、發現、忍受、被迫接受’,你讓我出了氣又怎麼樣?我還不是被迫接受!我根本不是自願!你跟那些賣個高仿包送女朋友騙她說是正品,結果害女朋友出門被人嘲笑的男人有什麼區別?你一開始把錢拿去賣一個沒那麼有名,但是正品的包,好好跟女朋友解釋,也比你欺騙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