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好像比方纔放鬆些許,瞥了眼時間,已經00:11。
——嗯,新年快樂。
第二天早上,鳶也睡到了自然醒,一看時間八點半,順便點進微信,看了蘇先生的回信,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
剛入睡沒一會兒,身上忽然壓下來個什麼東西,她幾乎被砸得幾乎吐血,一睜開眼,是阿庭。
他騎在她身上:“麻麻,麻麻起來,走了。”
鳶也莫名其妙:“去哪裏?”
“阿庭想去海底世界。”回答她的是站在她牀頭的男人。
尉遲穿上襯衫,修長的手指輕巧地扣上袖釦,斯文地說:“雖然過年哪裏人都很多,但要的不就是這份難得的熱鬧?”
看着阿庭亮閃閃的眼睛,鳶也到底沒忍心拒絕,還是起牀了。
各大娛樂場所,當然是春節出遊的首選地,他們不意外地經歷了持久性排隊,持續性人從衆……
鳶也猜尉遲大概也沒想到所謂熱鬧會是這麼熱鬧,臉色有點精彩,她把頭扭向一邊,忍着笑。
到了海底隧道,人才少些,他們走在藍色的長廊裏,各種魚類從他們身邊遊過,他們彷彿融入了其中,超大條的魚朝他們游來時,更有種即將要撞上他們的錯覺。
阿庭哇哇叫:“麻麻看那個!”
鳶也判斷:“鯨魚?”
尉遲糾正:“是真鯊,鯊魚。”
“是嗎?”鳶也再看兩眼,沒有印象中鯊魚的凶神惡煞,反而有點呆萌。
尉遲笑說:“它和鯨魚也差太多了。”
鳶也撇嘴:“我沒文化啊。”
尉遲看了她一眼,順着長廊走到盡頭,他們又去逛了幾個水族館,存着逗她的心思,尉遲指着一隻身上有斑點,身體呈流線型的動物:“那個你覺得是什麼?”
額角青筋跳了跳,鳶也道:“我沒有蠢到不認識海豹!”
尉遲靠在一邊輕笑了起來。
鳶也瞪了他一眼,閒得慌嗎這人?
從海豹館出來,鳶也已經有些走不動,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低頭揉着腿,面前忽然多了一瓶水,她擡頭,是尉遲,他已經將瓶蓋擰開。
鳶也頓了頓,接過了,喝了幾口。
“我定了餐廳,先去喫飯。”尉遲垂眸看着她的頭頂,有一個漂亮的發旋。
“好。”
他輕車熟路地帶她去了餐廳,鳶也從電梯裏出來,一腳原本踩出去了,驀然發現,地板竟然是玻璃的,無數海洋生物在她腳底游來游去,她驚得把腳縮回來,像走空中隧道,有種再往前一步就會掉下去的錯覺。
這家餐廳竟然就開在海底隧道的上方。
尉遲迴頭,見她神情緊張,有點害怕,便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溫聲道:“走吧。”
鳶也擡頭看他,海洋的藍色照在他臉上形成光斑,明明暗暗,既平和又疏淡,是他一貫的性格,也給了鳶也一種他什麼都沒變的感覺,於是她慢慢的,邁開了一步。
走出第一步後就沒什麼難的了,鳶也跟着他到座位上,服務員馬上爲她拉開椅子,這裏環境特別,裝修高檔,服務周全,可想而知價格不菲。
之前沒聽他說要來海底世界,應該是臨時起意,臨時起意還能在春節時訂到這樣的餐廳,也就只有尉遲有這個本事。
點完菜,鳶也去了洗手間,回來時聽到尉遲在接電話:“知道了,你到公館等我。”
鳶也心思浮動幾下,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