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久正欣賞美女熱舞呢,隨口回了句:“嗯?不是寫真照嗎?”
“說是寫真照你就相信了?”鳶也皺眉。
顧久回看她:“不是寫真照是什麼?難道你還真是揚州瘦馬?又或是小時候被人販子抓去黑市賣了?”
他一下子笑了起來,搖了搖酒杯:“別逗了,你這麼沒心沒肺,哪像是經歷過苦難的人?而且我從小認識你,你有什麼我不知道。”
所以是她的謊撒得太成功,以至於尉遲也沒識破?鳶也無話可說:“行吧。”
一直到深夜11點鳶也才離開小金庫,叫了代駕送她回尉公館。
顧久本來是在跟個美女談天說地,無意間掃過桌子上的酒杯,想到鳶也好像喝了不少,也不知道醉了沒?
不太放心,他追了出去,剛好看到她上車,他也擠進了後座。
“幹嘛?”
“送你回去。”
顧三少也就在這種時候有點紳士風度。
到了尉公館,鳶也獨自進門,顧久又讓代駕把他送回小金庫。
一下車,他便看見那個倚着門站着的女人。
晉城的十二月冷極了,她卻只穿着一套女士西裝,***內搭,深v領口,鎖骨與雪白若隱若現,手指間夾着一根菸,沒有點燃,只在鼻間輕嗅。
顧久眼底染上笑,直接走過去擁住她:“怎麼在這邊?”
戲子最重要的就是嗓子,平時煙和酒一點都不能沾,她這樣的人,來小金庫太格格不入了。
“剛纔就在了,三少忙着搭訕新女友,自是沒看見我。”南音用夾着香菸的手拍了拍他肩膀上不知從何處沾染的灰塵,復而,抓住他的衣襟,將他猛地拽向自己的身體。
“怎麼還回來呢?我以爲三少今晚又是睡在酒店的牀上。”
顧久的手及時撐在她身後的牆上,纔不至於整個人跌到她身上,低頭看她的手,先看到了白襯衣衣襟上的口紅印,應該是方纔和美女聊天時不小心被蹭上的。
他再去看南音的眉目,梨苑的當家花旦有一雙顧盼生輝的眼,又野又魅,他笑說:“那是我發小。”
南音挑眉,不說信不信,顧久忽然嗅了嗅:“你換香水了?”
“嗯。”
“這次是什麼?”
他問她,她反問:“你覺得呢?”
他覺得?顧久一笑,摟着她的腰進了小金庫,不是去座位,而是去他長期包下的一間房。
香水這麼複雜的東西,當然需要用一個晚上好好辨認。
……
尉公館這邊,鳶也回來時,尉遲還沒睡。
他在書房工作,高挺的鼻樑上架一副眼鏡,倒映出電腦屏幕的白光,鳶也靠着門框,伸手敲了敲。
尉遲擡起頭,若說平時的他足夠溫和,那麼現在多了一副黑框眼鏡的他,活脫脫就是民國時期的教書先生,斯文儒雅極了。
鳶也眼睛像泡在月下的池塘裏,幽幽水水地望着他。
“回來了。”尉遲在椅子上對她勾勾手,讓她過去。
鳶也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覺得他這個動作像在召喚寵物,皺了下眉,不高興地後退一步,又靠回門框上。
書房明亮的燈光照着她有些懵懂的神色,眼睫低垂,看起來不太清醒。
“去喝酒了?”
鳶也一板一眼地點頭,尉遲聽管家說了她不回來是跟朋友在一起,能跟她喝酒的朋友不多,一猜就對:“跟顧久?”
她繼續點頭,尉遲看着她,拿起水杯,哄騙的意味:“渴嗎?過來喝水。”
是有點渴,鳶也抿了下脣,終於還是朝他走去。
辦公桌下鋪了地毯,鳶也一邊走一邊把高跟鞋脫掉,她居然連鞋子都忘了換,可見至少醉了六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