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快遞員來收件,抱着打包好的紙箱從高橋大廈離開,霍衍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順便打了個越洋電話。
鈴聲響了好一會兒,霍衍耐心地等着,第一段音樂結束時,那邊才接通,聽見一句低沉微啞的:“喂?”
冬日的白晝短暫,才六點,太陽就退到了地平線,霍衍望着這一天的最後一道光亮,笑說:“本來是想幫你把人搶回來,但是第一次挖別人的牆腳,沒什麼經驗,被尉遲發現了。”
那邊的人語氣明顯不悅:“不要多事。”
四個字說完,霍衍就聽到一陣咳嗽聲:“你生病了?”
“沒留神着了寒。”
霍衍猜他一定是又通宵工作了,現在的蘇黎世夜裏的溫度直達零下,他身邊又沒有人會提醒他添衣保暖,難怪會感冒。
“當心一點,你家可是有過勞猝死的先例。”霍衍提醒一句。
不過他現在都咳嗽了,還能喫辣嗎?霍衍轉身走回辦公桌:“我可能給姜副部出了個不太好的主意。”
本來就不怎麼愛說話的人,嗓子不舒服後更是簡言意駭:“嗯?”
霍衍笑了笑:“沒事,再過幾天你應該就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鳶也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並無什麼意外發生。
唯獨算得上波瀾的,就是姜宏達在打不通她的手機後,竟然跑到公司堵她。
當然,姜總裁快破產了也是自覺高人一等的姜總裁,做不出在大庭廣衆鬧事丟人這種事,只是在下班時間,把車停在高橋大廈門口,逼鳶也上他的車。
一坐進後座,司機便將車開動起來,繞着高橋大廈轉圈,姜宏達用命令的口吻說:“你馬上讓尉遲給姜氏投三個億。”
鳶也脫口而出:“你有病?”
“你!”
這麼敢開口,除了有病,鳶也想不出第二個解釋得通的說法。
姜宏達看到她這幅事不關己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搶過她手裏的文件就要撕掉:“你知不知道現在家裏成什麼樣了?啊?鴦錦剛被放出來,就被醫院開除了,公司也都要破產了,你還上班?你還有心思上班!”
鳶也冷下眉眼:“那是我公司現在最值錢的項目,你要是敢撕,你猜霍總會給你什麼臉色?”
霍衍現在是姜氏唯一的投資者,果然震懾住了姜宏達,他狠狠咬牙,將文件丟還給她:“總之我告訴你,姜氏撐不到開春了,你要是不想我們全部人都去喝西北風,就讓尉遲給姜氏投錢!”
“尉氏不可能給姜氏投錢。”鳶也直接了當一句話。
姜宏達忍不住要打她了:“你再說一遍!”
鳶也淡淡道:“尉氏不是尉遲一個人的尉氏,他要對董事和員工負責,不可能做出這種錯誤的決策。”
“那就讓他自己出錢,他不可能連三個億都沒有吧?”
鳶也笑了:“尉遲憑什麼給你投三個億?”
在他開口之前,鳶也又嘲弄地道:“憑你的女兒嫁給了他嗎?你覺得你的女兒值這麼多錢嗎?上次是誰說我是廢物?拿廢物跟你換三個億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