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他的領地,就都要有他的標誌。
尉遲將弓交給侍箭員,一邊解開手上的護腕,一邊語氣平和地道:“霍總對鳶也確實有心,只是應該知道,她已經是我的妻子,無論你對她的舉動多麼親近,在八卦報道上怎麼下功夫傳播不實事情,都不會改變這一點。”
霍衍倏然看向他。
尉遲沒有接他的目光,侍箭員送上乾淨的熱毛巾,他接過去擦手,微斂的目光無甚情緒。
昨天早上,黎屹在桌子上寫下的那個在背後對八卦報道推波助瀾的人的名字,就是霍衍!
剛剛知道是他時,尉遲確實有過短暫的意外,那則緋聞說起來對他也不利,他怎麼會非但不壓下,反而還希望張揚出去?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他的意圖,這個男人對鳶也有掠奪的興趣,所以不惜自損八百,這也是他決定今日和他一聚的原因。
霍衍收起多餘的情緒,淡道:“尉總知道的不少。”他以爲自己做得很隱蔽。
“畢竟這裏是晉城,”尉遲話語波瀾不驚,“尉家的晉城。”
無形中有一支箭迎面射來,在他心頭同樣“咄”的一聲響,中了紅心,霍衍眸子倏然一冷。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倨傲地將一座城納爲自己所有,何況是名流遍地的晉城,高度發展的晉城,在國際上有一席之地的晉城,但尉遲平鋪直敘的語氣就是透着一股不可否認的事實。
晉城,就是尉家的晉城。
尉家願意,他能知道所有事情,包括他在暗中對那篇八卦新聞的推波助瀾。
尉家願意,他就能讓不想看到的東西消失無跡,包括那篇本該在網絡上引起爆炸的八卦新聞。
霍衍凝視着這個男人,尉家從民國起就立於晉城,確實有過說一不二,任何人都要看他們臉色才能在晉城討口飯喫的時候,但,那是以前。
“現在已經不是民國,沒有一個人說了算這種規矩。”霍衍沉聲。
尉遲忽而一笑:“霍總六年前才被派遣到晉城來擔任總經理,一直按規矩辦事,尉家自然也是以禮相待,我們對客人一向很容忍。”
模糊了的稱謂,其實就是在側面告訴霍衍,他在晉城是客人,尉家等於晉城也等於主人,他覺得晉城自由,是因爲他給的。
霍衍臉色一壓,往前一步。
鳶也覺得自己再不出去,兩位老總可能會從言語切磋變成身體切磋——雖然這個概率很小。
“原來你們在這裏。”鳶也一副剛發現他們的樣子,隨手拿起尉遲的弓,“射箭嘛?看起來挺有趣的,早知道跟你們一起玩了。”
她一來,兩個男人就不約而同地將方纔說的話揭過,尉遲低眼看着她:“想玩?”
“想啊。”
“我教你。”尉遲站到她身後,手把手幫她調整姿勢。
“反曲弓比較容易上手,你學這個比較好。站直,這樣搭箭,每次射箭之前,都要記得檢查箭尾有沒有裂痕,如果箭尾有破損,射出去的一瞬間很容易傷到自己。”
鳶也像在聽又像沒在聽,沒什麼誠意地“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