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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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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在牀上嗎?

    鳶也想起曾聽說有些男人有特殊癖好,辦事就不喜歡在牀上,落地窗餐桌沙發等等纔是他們的“性”趣,難道尉遲也是這類人之一?

    “你……”

    尉遲在她身邊坐下,擡起她的左腳,不等鳶也有什麼反應,便指着她的腳趾問:“洗澡的時候,沒有感覺疼嗎?”

    鳶也眨眨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二趾和三趾的指甲蓋翻了,滲出了血,又因爲洗澡的時候泡了水,現在又腫又爛,慘不忍睹,她頓時“噝”了一聲。

    應該是她狂奔十幾公里來尉公館的路上傷的。

    原先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就毫無感覺,現在被他指出來,鳶也疼得牙齒打顫:“在想別的事情,沒有發現。”

    尉遲搖了搖頭,將藥箱打開,拿出一罐酒精棉球,但看她眼眶都紅了,想了想,又將棉球放回去,起身離開房間,沒幾分鐘就帶着一瓶碘伏回來。

    碘伏的刺激性比酒精小,他怕她忍不了消毒的疼。

    這是她第二次體驗到這個男人的溫柔——第一次是七歲那年,那一方手帕。

    晉城很多人都知道,有着豐厚歷史底蘊的尉家新一任家主是個儒商,他溫和有禮平易近人,講文化講規矩,熱衷慈善尊重對手,業內對他多是褒獎,甚至以他爲首,哪怕他年僅26歲,在商界還過於年輕,但也不妨礙他們對他推崇備至。

    鳶也以前對他沒什麼太特別的感覺,現在才若有若無地感受到他的魅力,乃至在後來兩年婚姻的相處裏,對他無法自拔。

    “你爸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他不會再抓你了。”尉遲低着頭,小心地用小剪子將她脫了的指甲剪掉,聲音淡淡。

    鳶也抿脣:“嗯。”

    尉遲拿起一瓶藥粉,撒了些在她的傷口上,鳶也喫疼,下意識縮腿,尉遲抓住她的腳踝:“別動。”

    “疼啊。”

    “忍一下。”

    尉遲用紗布將她那兩個腳趾包紮起來,再擡起頭看她,見她受不了疼痛地將頭扭向一邊,眼睛緊閉,好像還咬住了後牙,下顎緊緊繃着。可就是疼成了這樣,也沒哭叫,僅此一點,就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的韌性。

    要說她剛纔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那現在就像一隻受苦的小貓,連浴巾鬆了都沒有發現。

    尉遲倒也不是故意看她,只是那像凝結的煉乳一樣的細嫩圓滿,橫衝直撞進他的眼。

    唔,或許他剛纔判斷失準了,現在的她還是像兔子,白兔子。

    尉遲移開視線,‘紳士’地沒有提醒她浴巾鬆了,只將東西收拾回藥箱裏,忽而問:“爲什麼不向你外祖家求助?”

    鳶也眼神一黯:“不想給他們添亂。”

    尉遲挑眉,倒也明白。

    自從老爺子十幾年前離世後,陳家就陷入了無休無止的內鬥,總體分割成兩個派系,同一個派系裏又有幾個小團體,亂得不行,年初大房的長子纔在族老的扶持下強行繼位家主,可陳家裏不服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作爲外孫的姜鳶也,這種時候確實不好去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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