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村民被他打得口鼻流血,起初還能哀叫着求饒,說他們再也不敢了,到後來就只剩下悶哼,顧久更像是要把他們活活打死。
南音撐着草蓆坐起來,啞聲說:“不是他們。”
顧久已經沾血的拳頭生生停在半空,盯着奄奄一息的村民看了半晌,才把人像垃圾一樣丟開。
“不管是誰,這個仇我都會幫你報。”
他平了一下呼吸,走到南音面前,勾着她的脖子上的項圈看了看,是皮質的。
他隨身帶着小刀,用指腹墊着皮帶,割斷,沒傷到南音的脖子。
但就算沒傷,她也足夠狼狽不堪了。
顧久捏着她的下巴,草草掃過她全身,紅的青的紫的,還有血,他嘴脣抿緊,將外套脫了穿在她身上。
拿起她的手伸進袖子裏時,摸到那個手環,他說:“給你戴的時候你還不要,要不是它,我現在都找不到你。”
南音看着他沒說話,顧久又問:“還能走嗎?”
“嗯。”
顧久攙着她起來。
南音的雙腳剛沾地,就站不住似的往前撲去,顧久迅速接住她的身體帶進懷裏。
南音的臉撞在他胸口上,一夜的驚心動魄和屈辱一起涌上來,她死死咬住牙齒,把眼淚逼停在眼眶裏,不讓它掉下來。
這個女人很少有這麼小鳥依人的時候,顧久圈緊她的腰,卻沒有一點舒服。
那口氣堵在心口吐不出來。
他還要再找個發泄的渠道。
顧久帶着南音出了地窖,發現外面圍了一圈村民,應該是顧久開車來,驚動了他們,村民們都是互相保護,哪怕是被拐賣的婦女家人找來,他們也不肯放人。
老漢喊:“你不能帶走她,她是我花了兩萬塊買來的媳婦!”
顧久笑了:“新鮮事啊,還有我不能帶走的女人。”再一想他那句話,舔了舔嘴脣,“噢,你買的?原來是你。”
南音看着烏泱泱的人,個個手裏都拿着傢伙,有氣無力地問:“你打得過他們這麼多人嗎?”
顧久放開南音,將小刀握在手裏,看着是準備要人命,嘴角一勾笑意森然:“那你就好好看着你的男人,怎麼爲你衝鋒陷陣。”
話畢他就先衝上去。
他正愁沒地兒撒火呢,這些窮山惡水養出來的刁民來的正好,就先讓他出了這口氣。
顧久一腳踹開一個揮舞着扁擔要揍他的村民,奪了他的扁擔橫掃一片,他不想突圍,他是有目標的。
老漢沒想到他一個人能這麼猛,眼睜睜看着顧久一路朝他打過來,誰擋在他面前都被他打飛,他眼睛在盯着他,是衝着他來的!
老漢驚恐得後退幾步,轉身要跑,顧久已經衝上來,一把薅住他的頭髮,在他慘叫聲裏在大家的驚呼聲裏,直接一刀捅下去——
血飛濺了幾滴在顧久臉上,品相絕佳的顧家三少比這座人間地獄一樣的村子還像惡鬼:“碰了她幾下?嗯?”
刀子拔出來又捅進去,老漢瞳孔放大說不出話,周圍的村民更是都看呆了,顧久微微笑:“碰了哪裏?嗯?”
北大法律系畢業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殺人犯法,但他不要了這個畜生的命,怎麼對得起南音看到他來時的眼神?
她像要哭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