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小雪出了田家別墅,拖着那隻破舊的行李箱,行走在大街上,顯得孤單而落寞。
燈光璀璨,霓虹閃爍。
在這最浪漫溫馨的時刻,大街上,河堤旁,公園裏,到處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而此刻的小雪卻是孤單隻影,欲哭無淚
人,在落難寂寞的時候,總會想起某些人曾經對自己的好。
而此時此刻,程正陽與自己相處的點點滴滴,像電影鏡頭一樣浮現在眼前
他對自己的愛,對自己的柔情體貼,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硬是把自己當成小公主般來寵愛。
這一切的一切,此刻顯得愈發彌足珍貴
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搜索出程正陽的號碼。
像以前一樣,自己不開心時就給他打個電話,訴說一下心中的苦惱,程正陽馬上就會給自己安慰,給自己鼓勵
只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到從前。
當初狠心提出與他分手,現在自己離婚了,果真應證了程正陽那句話:小雪,你會後悔的
自己如今遭了報應,又有何顏面再給他打電話呢
最終,這個號碼沒有撥打出去,把手機默默地放回了手袋中
“程正陽,你在哪裏啊”
“你可知道,我現在好想你呀”
“我錯了,當初,我不該與你提出分手,我更不該嫁給田大寶那渣男啊”
小雪來到江堤邊,對着江面悽慘大喊,淚水像決堤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快看,那個女人好像受了很深的打擊耶”
“嗯瞧她披頭散髮,一臉憔悴的樣子,不會是神經有問題吧”
“這個,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那她會不會神經病發作,去跳江什麼的啊”
“這種事誰知道呢神經病可是什麼意想不到的事都幹得出來的”
“快走,快走,如果她真的發起病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咱們可別受了無妄之災”
旁邊幾對情侶見小雪情況不對勁,像躲避瘟疫一樣四散逃走
“神經病自己居然被人當成了神經病”
“哈哈,悲哀,悲哀啊”
小雪悽然長笑,內心一片苦澀,拖着疲憊的步子向孃家走去
一個小時後,小雪累到脫虛般敲響了郊區孃家的大門。
“小雪”
開門的是她母親,一個五十來歲的農家婦女,卻長着一張尖酸刻薄的臉。
“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孃家了大寶呢他沒開車送你回來”
韓母急忙伸出頭去,向外東張西望。
“媽,別看了,田大寶沒來,我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這大寶也真是的,他是怎麼當你老公的這麼晚了,他放心讓你一個人回來”
“媽,是我自己要求回來的”
“哼,田大寶,老孃明天找他算帳去”
“媽,你不必找他去算帳了,我我與他離婚了”
“什麼”
韓母聞言不由倒退了一步,驚恐地望着女兒:“韓小雪,你說什麼離婚你說誰跟誰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