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葉騰半推半搡的拉着柳夫人入內,二人來到書房,遣散了屋內伺候的下人,他將那玉如意和盒子放在桌上,自己在主位上坐下,呷了一口茶。
柳夫人正要坐下,卻被他呵斥了一聲:“你還沒交代清楚,不許坐”
“老爺”
柳夫人被他這一驚一乍的嚇的不輕,癟癟嘴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要知道早些年他可是從來不會對自己高聲說話的,如今竟有了這樣的膽子
“什麼老爺不老爺我要你交代,你前些日子到底做了什麼”
葉騰怒目圓瞪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自打發現了他有了一房外室,並有了一個庶女之後,這個女人便將後宅攪得一團渾水,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竟然攤上一個這樣胡攪蠻纏的妻子
“老爺你這樣大聲做什麼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爲了咱們的女兒嗎”
柳夫人說着,倒覺得自己委屈的很,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眼前這個男人的絕情:“你當初,瞞着我在外面養了個小的,還生了個女兒,我都沒說什麼,好心將那庶女接了回來,如今她奪走了本該屬於咱們女兒的一切,你不作爲也就罷了,還要怪我”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對於柳氏的做法,葉騰早已有些看不大慣,說到底他還是一個朝臣,說話做事都要看皇上眼色。
他知道自己當初做錯了事情,背叛了柳氏,背叛了自己當初的諾言,可他也想盡辦法去彌補了,這些年,柳氏跟葉沁馨在後宅爲非作歹,他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甚至還想盡辦法送他們的女兒入宮,在慕容決決定不必將兩個女兒換回來的時候,也想盡了辦法幫嫡女爭取機會,難道這還不夠嗎
面對柳氏的指責,葉騰更是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裏撒,他沉默了許久,終是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一心只有你的女兒,可你也得爲我想想,你這樣絞盡腦汁跟綰螢過不去,也是在給我們丞相府找麻煩”
“什麼麻煩”柳氏很是不服,站起身來回瞪過去,一手掐着腰,頗有幾分潑婦罵街的氣勢,“怎麼了葉綰螢是你的女兒,我的沁馨就不是了麼當初本就是你那個該死的庶女用了陰招,頂替了我的沁馨,我不過是討回本屬於我女兒的東西,有錯嗎”
柳氏如此胡攪蠻纏,葉騰就是再想壓抑心中的 怒火,也無法抑制住了,他徹底爆發了。
“夠了你可知道,就是因爲你要幫你的女兒找回她的東西,屢次將我們葉家陷入絕境,國宴當日已經吃了一次虧還不夠非要害死你的女兒嗎”
葉騰鮮少跟柳氏撕破臉皮,今日跟她爭吵的面紅耳赤更是頭一回,被寵了這麼多年的柳氏,終於是體會到了被斥責的滋味。
“你,你這混賬你,你真是不配爲人父”
柳氏一時間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反駁葉騰,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即便如此,葉騰還是要想辦法搞清楚當日柳氏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鬧得慕容決要連夜吧他們叫去皇宮,並且明裏暗裏的提點。
於是,他叫住了貼身伺候柳氏的丫鬟,叫人將門關上,不許旁人進來。
“你說,你家夫人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回,回老爺的話,夫人沒有做什麼”
事到如今,那小丫鬟竟然還想爲柳氏開脫,身子抖得跟個糠篩一樣,嘴裏說的,還是爲柳氏辯解的話。
“我叫你說實話若是你不肯,自己出去領板子”
“奴,奴婢說奴婢說”
那小丫鬟畏懼葉騰,見他勃然大怒立刻開口說了,將當日柳氏如何找來邱夫人,如何吩咐,都告訴了葉騰,葉騰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等到丫鬟說完,更是陰沉可怖。
“老爺,就這些了”
小丫鬟說完,擡頭看了一眼葉騰,見他臉色不好,當即將頭低了下去,不敢在說什麼。
“真是混賬混賬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給我們葉府丟人”
葉騰聽完柳氏的“光輝事蹟”怒火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那丫鬟見了,更是害怕,忙道:“老爺,奴婢這就爲你請大夫”
“不必了叫人去鄉下,將那邱氏夫子斬草除根這件事不許走漏半點風聲”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葉騰也找不到辦法挽回,只能把一切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抹除,以絕後患、
“是”
另一邊,慕容決敲打完葉氏夫婦之後,便叫太監攙扶着回寢殿去休息了。
“皇上,那盒子您爲何要給他們二人”
那小太監送了葉氏夫婦回去後,很快回了宮,來到寢殿,關上門後便問道。
“你以爲,朕爲何今日要叫他們二人入宮”
“奴才以爲,您是要爲皇妃娘娘報仇呢”
小太監想着,皇妃今日來時哭了一通,皇上並非冷血之人,總是要爲娘娘出一口惡氣的,可如今皇上將那盒子給了柳氏,豈不是把證據送還給他們麼這樣一來,就是往後要藉此責備,也沒了物證呀
“你糊塗。”
慕容決擡手揉了揉微微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平安這傢伙,跟了他這麼多年,卻絲毫沒有長進,還是這樣頭腦簡單。
“那皇上是要”
“最近葉家在前朝十分活躍,且又是正一品的丞相,朕不得不提防,謀害皇妃,的確是一個好藉口,但朕的目的,是要掙脫束縛,葉騰如今在朝中勢力仍舊強悍,只怕,一時半會兒朕無法扳倒他。”
慕容決這麼一說,平安終於明白了。
“所以,皇上是打算先給葉家一個警告,讓葉騰明白,他們作什麼皇上都是知道的,至少叫他們這一陣子不會鬧事”
慕容決聽完,點點頭。
其實也不止是這些,主要原因還是,這一次事情鬧得不大,不足以讓葉騰倒臺,與其這麼早就跟她撕破臉皮,不如等他的價值全部耗盡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