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大姑娘還不知道麼?如今葉貴妃有了身孕了,若是她誕下龍子,恐怕就會被立爲皇后了呢!”
喬春澤這話,徹底引起了葉沁馨心中的焦慮,她差點將這事兒給忘了,葉挽螢那小賤蹄子,已經身懷有孕, 掐着手指頭算起來,大概是有月餘了,再過些日子,便要顯懷了。
“這,這要怎麼辦?我總不能看着她做上皇后吧?”
“若是大姑娘願意相信我, 不如讓我爲大姑娘出謀劃策,如何?”
喬春澤此言,給了葉沁馨一絲希望,她忽然想起,喬春澤這個女人,是最懂這些下作手段的,當初她就是用最最齷齪的辦法,來的丞相府,如今唯一能幫她出謀劃策的,只有喬春澤!
“姨娘,從前算我不好,一直對您惡言相向,還望您告訴我,我該如何才能殺了那個賤蹄子,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喬春澤看着葉沁馨那雙怨毒的眼睛,忍不住皺了皺眉,她實在是無法想象,爲何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如此怨恨的眼神,和這般惡毒的心思。
“爲什麼要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呢?那孩子本就是無辜的。”
“可如果不殺了她的孩子,我要怎樣才能讓她被皇帝哥哥厭惡?”
葉沁馨說着,一把抓住了喬春澤的肩膀,帶着幾分威脅的口吻道:“你聽着,若是今天你不幫我,我就告訴爹,你跟小廝私通,我有辦法的。”
喬春澤自然知道她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也有辦法化解她的計策,但她不願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這位被養壞了的大小姐,她要推她入深淵。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順着她。
“別別別,大姑娘,你饒了我吧!我可不能背上這樣的污名!我,我 離不開老爺的!”
喬春澤故作出一副可憐模樣,哀求着葉沁馨,頓時葉沁馨心下暗喜,以爲抓住了喬春澤的把柄,微微挑眉,對她道:“好,那你搞所謂,我要如何才能殺了他們。”
“其實,其實不必殺人的,您只需要讓皇上以爲,葉貴妃肚子裏的孩子,是別人的,不是他的就行了。”
葉沁馨有些不明其意。
“這孩子在葉挽螢那小賤人肚子裏,如何能不是她的?”
“大小姐糊塗!我說的是,讓皇上以爲,葉貴妃和侍衛私通,這孩子不是皇上的。”
這等毒計,喬春澤自己說出來的時候,都覺得心中恐懼,可葉沁馨聽了卻鬆開了喬春澤的肩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呀……只要這樣,皇帝哥哥就不會喜歡那個賤人,就自然而然的回喜歡我了!對!就這樣做!:”
話剛說完,葉沁馨卻又開始思索了,。
“可如今,我不被允許入宮,又要如何動手腳呢?”
“大姑娘,太后娘娘可是丞相大人的舊相識,您不如求求丞相大人,大人心軟,自然是會帶您進宮的,到時候,您自個兒去找貴妃不就是了?”
喬春澤雖說擔心葉騰,但想着,這樣的毒計是葉沁馨一人想出的,到時候若是皇上問罪,她也可以爲葉騰開脫。
“喬姨娘,不愧是你,既然你爲我想了這樣的好法子,我必須得感謝你,這樣,等我做上了皇后,我便讓父親扶你做正妻,到時候,你只需要尊重我的孃親,旁的便無所謂了。”
葉沁馨說着,擡手拍了拍喬春澤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自己方纔繡的鴛鴦戲水花紋,作出一副大方的模樣,將它送給了喬春澤,
“喏,這東西就送給你了,你別以爲這東西不值錢,用的可是上好的雲錦料子,上頭的繡線也是十分昂貴的,偷着樂去吧。”
喬春澤豈會看得上這等俗物?不過唬她罷了,但既要假裝,自然是要裝的更像一點的,只見她故作驚訝,從葉沁馨手上接過那繡花樣子,千恩萬謝。
“姑娘當真是好心,這樣的東西,奴家實在不曾多見呢!”
“哼,小家子氣。”
既已得了妙計,葉沁馨自然要去好生準備,擡手扶了扶鬢角,瞥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喬春澤,用一種使喚丫鬟的口吻,道:“姨娘還不去告訴父親這事兒麼?”
“啊……我,我這就去。”
喬春澤說着,轉身正要離去,忽然又像響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對葉沁馨道:“對了,小廝帶了消息,說是宮裏的東西沒找到。”
“誰還管這些呢?你快去吧、”
葉沁馨說着,自顧自地坐到了梳妝鏡前,十分認真的梳理着頭髮。
唬過了葉沁馨,喬春澤下一步要糊弄的,就是葉騰那老頭兒。
她來到了葉騰房裏,此時葉騰已然從夢中醒來,見喬春澤手中拿着一副繡花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東西?看着不像是你的手藝。”
“這是大姑娘繡的。”
喬春澤說着,將門關上,走到了葉騰身邊,將手中的繡花樣子遞了過去。
葉騰接過細細瞧了一眼,針腳十分粗糙,繡的也是歪七扭八的,實在是糟蹋了這樣好的繡線和料子。
“她若是不會繡,就多學一學,拿那些便宜的料子繡線多試試,別一上來就用這樣的好東西,白白糟蹋了料子。”
喬春澤不語,輕輕地爲葉騰捏着肩膀,半晌,又道:“奴家方纔去大姑娘房裏,正巧撞上了一個小廝,說是老爺讓查的事兒,沒查到。”
“嗯,那就不用查了,畢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葉騰說着,忽然抓住了喬春澤的手,轉過身去看着喬春澤的面孔,道:“這些日子我或許會很忙,你要好生打理好後宅的事情,若是沁馨做了什麼讓你惱火的事情,也只管責罰。”
“老爺,大姑娘性子不錯,只是偶爾急躁些許,不是什麼大毛病,方纔她還說呢,想進宮去瞧瞧太后去。”
喬春澤說着,臉上帶着盈盈笑意,可葉騰聽了這話,卻更是不悅,厲聲道:“她去宮裏做什麼?她是生怕旁人不知她孃的姐姐害了太后?”
喬春澤本是不知這些宮闈辛祕的,聽葉騰這麼一說,不免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