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一旁順勢點了點頭。
”王醫生說的有道理。”他幫王醫生說話道。
王醫生作爲厲霆晟的私人醫生,跟在他身邊也有四五年的時間了。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厲總竟然有這麼”不講理”的時候。
王醫生有些無奈,他只好看向管家,希望管家能勸勸厲霆晟。
管家自小看着厲霆晟長大。也很少見到他有這麼不講理的時候。
管家瞧了一眼沙發上的女人,果然還是與安娜小姐有關。
厲少真是的,既然喫醋,就直接說出來唄,非要鬧什麼彆扭。
管家笑了笑,語氣和藹地同王醫生說道:”王醫生。我記得您的醫院裏也有優秀的外科女醫生吧,不如請一位優秀的女醫生來家裏。爲安娜小姐看背後的傷勢。”
管家說着,看向厲霆晟:”厲少,這樣的安排是否滿意?”
許若晴聽到管家的話術,忍不住豎了個大拇指。
真不愧是管家伯伯,竟然能想出這麼好的解決辦法。
厲霆晟幾乎沒有思考,果斷地拒絕了。
”不行。”
許若晴:”……”
這有什麼不行的?明明是很好的解決辦法。
王醫生想了想解釋說道:”厲總。我所在的醫院,是臨川乃至全國最好的。這一點,您也一定知道。我會叫醫院最好的外科女醫生來爲安娜看傷勢,請您放心。”
管家點頭附和:”是啊厲少,王醫生的爲人您肯定知道的,王醫生要挑也會爲安娜小姐挑一個最好的女醫生過來。”
厲霆晟思考了幾秒:”從醫院過來大概要多久?”
王醫生愣了一下,如實回答:”大概一個多小時吧。”
”有些久。”厲霆晟淡淡地說道。
許若晴默了一下,原來厲霆晟喫醋的時候平常的理智都會稍微不見。
她看了一眼王醫生後,說道:”我背後的傷也不算很嚴重,可以多等一會兒。王醫生這麼晚過來。也很辛苦。何況我以前陪你去晚宴的時候,不也是穿得露背裝嗎?那個時候也沒有見你說什麼呀……”
許若晴說着。感覺自己身邊的男人有些不快。
但她還是硬着頭皮地繼續說道:”而且王醫生也說了,不需要脫掉身上的衣服,只是脫掉大衣,看下背部的傷情就可以了。現在天也這麼晚了,再讓女醫生跑一趟,人家的家裏人也不放心吧……”
許若晴說的頭頭是道。厲霆晟沉思了片刻之後,勉爲其難地點點頭。
王醫生與管家終於鬆了口氣。
這個安娜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說通他們這位倔的要死的厲總?
許若晴起身,腳剛落地,就一陣疼痛。
她擡起眸子,求助性地看向厲霆晟:”我回去換一個方便些的衣服讓王醫生幫我看看背上的傷吧,不過現在我腳上的傷走不了路,要不還是你抱我上去?”
厲霆晟幾乎沒有思考,他沉沉地應了一聲之後,彎腰抱着許若晴上樓。
房間內,許若晴坐在牀上:”你幫我拿一套方便看背後傷情的睡衣吧。”
厲霆晟皺起眉,打開許若晴的衣櫃。
映入眼簾的就是各種睡衣。有真絲的,也有純棉的。有清純的,也有性感的。
許若晴:”……”
讓厲霆晟看到自己衣櫃裏睡衣的風格,突然有點丟人。
她捂住自己的臉,聲音悶悶地說道:”你就幫我拿一套那種純棉的睡衣吧……”
厲霆晟按照許若晴的要求。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純棉的睡衣。
他挑着眉看着牀上捂住自己小臉的女人:”需要我幫你換麼?”
許若晴紅着臉:”我是腳扭住了,又不是手!”
她解開自己的大衣。想了想又補充說:”你轉過身去,我好了再喊你。”
厲霆晟嗤笑一聲。還是轉過了身。
他肯定在心裏嘲笑她了吧!許若晴皺起自己的小鼻子,解開身上的禮裙。麻溜地換好睡衣之後:”好了。”
厲霆晟轉過身,牀上的女人已經換好了一套寬鬆的居家純棉睡衣。
臉上的妝還沒有卸掉。卻換上了一身有些清純的睡衣。
他抿着脣,笑了笑。抱着許若晴下去。
客廳內,王醫生看到許若晴竟然換了一套保守到什麼皮膚都看不到的睡衣,心中不由吐槽:厲總要不要這麼喜歡喫醋啊?
萬一未來接生的醫生是個男的……
嘖嘖,那畫面太美,不敢細想。
王醫生快速地檢查完許若晴的傷勢之後,同厲霆晟說道:”確實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淤青,背上的傷口也只是摩擦蹭破的,過不了幾天就會恢復,也不需要擔心會留下疤痕。”
厲霆晟將茶几上的一兜藥遞給王醫生:”這是醫院開的藥,你看看。”
王醫生接過,看完之後笑着說:”都是最好的活血化瘀的藥,按照醫囑塗抹就可以了。”
……
許若晴原本以爲幫自己塗抹膏藥的任務應該是女傭來做,卻沒料到厲霆晟親自上陣。
他將許若晴抱回到屋裏之後,脫下身上的修身西裝,將白色的襯衣袖子挽到了小臂中央。
拆開一瓶活血化瘀的藥膏之後,認真閱讀完遺囑,將咖啡色的藥膏塗抹在手上。
”解開睡衣。”厲霆晟沉聲說道。
許若晴噘着嘴,不樂意地解開睡衣,露出背部。
她想了想,將睡衣蓋在胸前。
厲霆晟被她的小動作逗笑了,但是沒有點破,省得臉皮薄的女人不好意思。
灼熱的掌心帶着藥膏在許若晴的後背上慢慢地塗抹開來,動作很輕柔,生怕她會疼似的。
”力度怎麼樣?”厲霆晟低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許若晴點點頭:”還可以。”
厲霆晟怔了幾秒,自嘲地搖搖頭。
瞧她的口氣,好像他塗抹藥膏順她的心意會打賞他一樣。
厲霆晟從未做過這種事,甚至他學生時代磕磕碰碰也是家中的傭人代勞爲他上藥。
此時男人的睫毛微微顫抖,雙手小心翼翼地避開許若晴被蹭破的皮膚,緩緩地幫她舒緩着背部的淤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的女人微微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