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晴握着手機的那隻手的掌心，開始滲出一層薄汗。
她微微地呼吸，希望厲霆晟不要發現自己的異常。
"厲總，你查我崗做什麼啊？"許若晴輕聲地說道，聲音裏帶着一絲緊張和無奈。
"我曾經答應過你，在沒有完成我的目的之前。絕對不會離開厲氏，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無論其他公司花多少錢，也不會將我挖走。"
許若晴說完，心裏安定了些許。
沒想到身居高位的厲霆晟也會擔心他的下屬會跳槽啊？
厲霆晟查崗，應該是擔心她跳槽吧？
許若晴也說不清。
威士忌的度數有些高，厲霆晟喝了兩杯後，意識微微有些不清醒。聽到許若晴的話，有一股難以抒懷的情緒堆積在他的胸口。
剛想兇人，突然想起他似乎沒有什麼理由。
厲霆晟煩躁地起身。踱步到窗戶邊，打開窗戶。
涼風一股腦地鑽進屋內，男人靠在牆邊。手機貼在耳邊，嗓音還是啞的可怕。
"你的目的是什麼，安娜，告訴我。"
厲霆晟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彷彿敲在許若晴的心房上。
她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再次躁動起來。
"厲總，你是不是喝醉了？"許若晴試探性地問。
她記得那一天希爾夫婦的私人晚宴上，厲霆晟也是喝酒之後開始追問她的祕密。
女人軟糯的聲音。像一顆棉花糖。
含到嘴裏怕化了。
不喫進嘴裏又勾人。
厲霆晟少有地眸子微微錯愕，下一秒，他苦笑了一聲。
他甚至無法用理智來解釋爲何自己現在正在追問自己的一個女下屬，去了哪裏，做了什麼，她隱瞞了什麼。
與普通男人喫醋一般。
意識到這一點的厲霆晟，眉心斂起後，行程一個小結。
英氣逼人的俊顏少有地困惑起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
"厲總，你還醒着嗎？"許若晴最怕氣氛沉默，許久的沉默讓她難以呼吸。
"你說的沒錯，我喝醉了。"男人低沉的笑聲從手機裏傳來。
許若晴："……"
厲霆晟什麼時候這麼幹脆了？
她現在需要思考，自己是不是需要打電話告訴李安，厲霆晟喝醉了，以防一會兒厲霆晟做出些什麼有損公司聲譽的事情來。
厲霆晟似乎猜到許若晴在想什麼，啞笑了一聲。
"李安酒量很差。現在估計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
許若晴默了默："厲總，那你喝了幾杯？"
厲霆晟思考之後，直白地回答："兩杯。"
許若晴沉默起來。她頭一次面對厲霆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厲霆晟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那種高高在上冷漠理智到可怕的類型，偏偏他喝醉之後又十分坦誠，坦誠到甚至有些孩子氣。
"厲總，你酒量也不好啊。"許若晴吐槽說，"如果你要是喝醉了睡不着，我還是建議你現在先躺上牀。我之前不是爲你調製了一款治療失眠的香水嗎？你將香水噴到枕頭上，一會兒就會困了。"
厲霆晟的笑聲像酒心巧克力。
他每笑一次，許若晴的心就癢癢的，臉上的溫度也止不住的升高。
"陪我說會兒話。"厲霆晟靠回到牀上。用遙控器關掉屋內的其他燈，只留下一盞昏黃色的燈光。
許若晴爲他專門調製的香水，雖然與她身上的體現沒辦法相比。但確實符合厲霆晟的喜好。
只是輕輕嗅上一會兒，闔上眸子滿腦子都是他吻女人時，她脣上的甜美。
"行吧，厲總你想聊什麼？"做助理這份工作，就要給自己的金主伺候好了，李安在她入職的第一天便說過這個問題。
許若晴乾脆將電腦放到一邊，換了一個愜意地方式，帶上耳機。
"你的過去。"
許若晴聽到厲霆晟的話，心裏揪了起來。
她剛剛的愜意瞬間消失。
難道厲霆晟已經調查到她的過去？
不應該啊，如果有人能透過蘇家調查到她的過去，九兒一定會告訴她。
許若晴微微吸了幾口氣後，笑着說："厲總，我的過去沒什麼意思，唸書，調香。然後回臨川，之後的事情你不是知道嗎？"
"你過去在臨川？"厲霆晟微醺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銳利。
"過去在臨川的人很多吧。"許若晴不慌不忙，"我過去在臨川。又不一定與厲總你有什麼關係。按理說厲總你這種長相的男人，如果過去我遇見過，一定會有很深的印象。"
許若晴說完輕笑了兩聲，"很顯然，過去我與厲總並沒有交集。"
……
許若晴也不知自己與男人聊了多久。
因爲帶着耳機，她乾脆鑽進被窩。就當有人爲她念睡前故事。
厲霆晟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如大提琴一般悅耳。
沒多久，許若晴就在厲霆晟的聲音之下。開始泛起困。
翌日，厲霆晟頭疼地睜開雙眸。
那瓶威士忌的度數很高，比往日他常喝的酒莊要告上不少。
他現在頭還疼的要死。幾乎要裂開。
厲霆晟緩緩坐起，單隻手緩緩地揉着自己的眉心。
就在此時，昨日未掛斷的電話裏。輕輕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厲霆晟修長的手指僵了一下，很快他深邃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手機。
上面的名字告訴他，昨天自己喝醉之後。他與自己的女助理打了一宿的電話。
厲霆晟："……"
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許若晴睡覺以後，十分乖巧。呼吸聲微弱，與往日她明媚的妝容完全相反。
輕輕的呼吸聲，好像一隻沒有攻擊力的小奶貓。
厲霆晟剛剛還因爲宿醉而皺起的眉頭，緩緩地舒緩開來。
眸底少有地浮現出一縷溫柔。
讓她再多睡會兒吧，厲霆晟想着，掛斷了電話。
厲霆晟走進浴室，衝了一個澡後，溼着頭髮披上白襯衣。
李安輕輕叩響門，"厲總，您醒了麼？"
厲霆晟打開門，走到客廳，爲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潤了一下嗓。
"厲總，今天的行程安排已經訂好了。與王總的商務洽談在中午兩點，晚上七點在飯店有一個應酬。"
厲霆晟點點頭，"給安娜留個言，讓她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去公司。"
李安愣了一下。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