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珠被白綺蘭一頓修理,終於熄了心裏那一團雄火,乖乖的跟着坐在牀上,微微嘆了口氣。
摸着自己的肚子,小聲道:“可憐的娃子,一生下來,就要面對父母之間的隔閡,命好苦!”
傅景宴下班一回來,就看到陸珠待在屋子裏,一個人在那裏小聲的嘀咕。
一看那個樣子,就知道沒說什麼好話。
將脖間的領帶解開,扔到了陸珠的頭上,語氣冷冽道:“又在這裏念什麼經呢?”
陸珠反應過來,擡頭看了一眼傅景宴,怔怔道:“你回來啦。”
不像平時那般不屑,也不像平時那般活力。
平平靜靜的,那幅乖巧,透着一股詭異。
傅景宴打量了一眼,開口道:“媽做了你愛喫的酸菜魚。”
“哦!”
一個字,就這麼面無表情的迴應了,這是想喫還是不想喫呢?
“今天沒有出門,一個人待在家裏?”
傅景宴問完,看到陸珠點了點頭,然後呆呆的回道:“不是一個人,媽也在家裏。”
傅景宴的眉心又是一皺:“跟媽聊天了?”
這是聊了個什麼話題,能把她聊得這麼神不守舍。
陸珠依舊點頭點頭,小聲道:“聊了一會兒。”
可是她覺得沒用,聊天並沒有解開她心裏的疙瘩,她還是覺得那麼不爽。
傅景宴走到牀邊,拇指扣住了她的下巴,將一張小臉高高的擡起。
仔細打量着她乖巧又不反抗的樣子,像是個娃娃,沒有什麼情緒和不滿。
皺了皺眉道:“誰惹你不高興了?”
前兩天,還天天抱着肚子傻笑,恨不能滿地打滾呢,今天就快成了霜打的茄子。
他回來這麼半天了,竟然都沒看到她一個笑臉。
“沒人惹我不高興。”
陸珠怔怔的回道,要把下巴收回來,卻被傅景宴扣得更緊。
不得已,她只能直視着頭頂的男人。
高高仰起的頭,讓她的脖子呈現出一百八十度的垂直,難受的後脖頸,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偏偏傅景宴扣着她,讓她一時沒有辦法動彈。
男人劍眉微擰,聲音沉道:“到底怎麼回事?”
陸珠向來好動,什麼時候這麼乖巧過。
不作的作精,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陸珠抿了抿脣,抽了抽鼻子,突然有些紅了眼眶。
將下巴用力從他手裏掙扎出來,轉身背過傅景宴道:“沒事。”
女人剛剛兇巴巴的說沒事的時候,那就是有事。
傅景宴沉了口氣,坐她身邊坐下。
“到底怎麼了?不許說沒事。”
陸珠張了張嘴,低頭雙手揪着自己的衣角。
這話要是說出來,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她不說,傅景宴顯然不打算放過她。
低聲道:“再不說的話,晚上的三八線就不能畫了。”
陸珠一愣,擡頭用力的搖了搖頭。
然後這才慢吞吞的小聲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想問問你,跟我結婚你後悔嗎?”
問完陸珠有些沒緩過神來。
她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她是傻子嗎?
她身份尊貴,膚白貌美,身上又有萬貫家產,傅景宴有什麼理由後悔。
“不後悔。”
果然,男人的回答,和她想的一樣。
沒有給她任何‘驚喜’,陸珠抿了抿脣,也沒有覺得特別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