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心甘情願的爲人奴僕。
貝振宇他們不也是在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之後，這才認識到了周凡的強大，成爲了他忠心的手下。
蘭婆婆雖然已經簽訂了主僕契約，但她卻認爲自己是被脅迫的。
如果不是大限將至，她說什麼也不會做出這種有辱尊嚴的選擇。
如今周凡居然設下這樣的賭局，雖然他說的非常肯定，但蘭婆婆始終堅信自己的判斷，所以說她從根本上還是不願意相信周凡。
見鹿寒天還有些猶豫，她沉聲開口道。
“寒天，既然周聖主都這麼說了，你就修煉一下，這也是爲祖奶奶我爭取一個機會啊。”
一句話點醒了鹿寒天，他不再猶豫，直接拿過了玉簡，大概的瀏覽了一遍，就在蘭婆婆自信的目光下開始朗讀起來。
第一段很輕易的讀完了，這一點不出蘭婆婆的所料。
畢竟第一段的作用在那放着，她的曾孫不可能對她有背叛之心。
她可以肯定，在第二段的時候，鹿寒天就會承受不住。
她都已經做好了幫曾孫渡過難關的準備。
可事實卻出乎了她的意料，鹿寒天很輕鬆的就讀完了第二段。
“這……”蘭婆婆震驚了，當初她只是讀到了第二段的前半段，可想而知她的讀後感有多麼的強烈。
尤其是她學識繁雜，以至於道心不堅，更加倍了讀後感的威力。
以至於她只修煉了幾次，就被嚇得不敢再去嘗試。
同時她也嚴令鹿家人不得修煉正氣訣，她認爲正氣訣就是一個噱頭，是不可能有人修煉成功的。
可是當鹿寒天很輕鬆的讀完了第三段時，蘭婆婆的信心已經崩塌，終於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好在鹿寒天並沒有一口氣讀完正氣訣，不然蘭婆婆肯定受不了這份刺激，不過能讀完第四段，已經可以說明事實。
一個是正氣訣真的如介紹中所說，是因人而異。
另一個就是鹿寒天此人不錯，很有發展潛力。
看着緊閉雙目陷入感悟之中的曾孫，蘭婆婆有些恍惚的問道。
“主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凡斜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剛纔我就說了，人需要有自信，但是卻不能過於自信，你以爲整個三十重天只有你最清醒？”
“當下除了通天谷，各大頂尖勢力都在修煉正氣訣，莫非各大勢力的領袖都不如你不成？”
一句句毀滅信心的言語，傳入蘭婆婆的耳中，彷如劫雷炸響，轟得蘭婆婆一陣恍惚。
她的道心本就不穩，自信再被這麼一毀，瞬間就陷入了迷茫的境地。
這種狀態不能持續太久，不然的話她的道心會一點點被摧毀，以後就會再也無法寸進，甚至修爲會慢慢倒退，直至死亡。
不過相對於之前的狀態，現在的她更好解救一些，這也是周凡爲什麼要擊潰她道心的緣故。
因爲她的堅持是不對的，想要通過普通的辦法已經很難改變，所以必須使用強硬的方式。
至於如何將她從這種狀態中拉出來，周凡也自有打算，他沒有去搭理蘭婆婆，反而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鹿寒天的身上。
這時的鹿寒天已經從讀後感中走出來，臉上帶着非常愧疚的神色，看來也認識到了一些什麼。
周凡笑呵呵的說道：“怎麼樣？
感覺如何？”
鹿寒天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首先看向了蘭婆婆，雖然能看出她的狀態不對，但他還是堅持說道。
“周聖主，我現在終於明白你之前所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而且……我祖奶奶……有些話是……是錯的。”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嗎？”
蘭婆婆只是心境陷入了迷茫，人並沒有傻掉，聽到自己的曾孫如此說自己，她語氣急切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周凡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話語權交給了鹿寒天。
鹿寒天雖然能看得出祖奶奶的狀態不對，但是他這邊剛剛有所感悟，正是想要暢所欲言的時候。
所以他也沒顧忌其他，直接說道。
“祖奶奶，其他方面我先不說，關於正氣訣的事你就不對。
這正氣訣明明非常好，你爲什麼要說它可怕？”
“我剛纔想通了，就因爲你太相信自己的判斷，你認爲是對的就對，你認爲不對的就不對，而我們……也就是鹿家太相信你，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周聖主說的沒錯，在這一點上，您的確有些誤人前程。”
他是發泄的很痛快，可是那邊聽了這些話的蘭婆婆瞬間就不好了。
剛纔還只是迷茫，倒也沒有太過激烈的表現，可是現在卻陷入了一種狂癲的狀態。
“看來我是真的錯了，連我的孫兒都這麼說我，可我也是爲了鹿家好啊！”
“我沒錯，如果不是有我在，鹿家怎麼可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我錯了，如果沒錯的話，爲什麼寒天修煉了正氣訣卻什麼事都沒有？”
“我沒錯，我修煉正氣訣的時候，就是承受了非常強烈的痛苦！所以正氣訣就不是好東西，鹿家人誰都不能修煉！”
“……”她的表情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瘋狂，很明顯的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這可把鹿寒天給嚇壞了，急忙求助的看向了周凡。
“周聖主，我祖奶奶這是怎麼了？
不會出事吧？”
周凡微微一笑，“要是在別的地方出現這種情況，估計肯定會出大事，不過在我面前這都不算什麼。”
“你們都離遠些，讓她發泄發泄，累積了這麼多年，她的心底肯定也淤積了很多不能言述之事。”
衆人聽了他的話，全都遠離了蘭婆婆，不過關注點卻一直在他身上。
就見蘭婆婆一直在那裏自己反駁自己，就好像現在她是兩個人一般。
只要這邊提出一個理論，那邊馬上就會提出反對意見。
她自己跟自己居然吵成了一團，這要是練了左右互搏，估計她自己還真能跟自己打起來。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她把陳芝麻爛穀子的是都倒騰出來後，纔算緩和了下來。
不過這個時候她的眼神正在逐漸朝着瘋狂轉變，也就是說，在這輪鬥爭之後，她的理性即將被打敗。
如果任由她這麼發展下去，肯定會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這時周凡才不疾不徐的開口。
“你錯了，但你也沒錯；你對了，但你也沒對。
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所以你不比太執着於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