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要麼淡定，要麼震驚，芊芊公主則是覺得有些好玩兒。
“冷子寒，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哭鼻子，真不知道羞恥，哼！”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冷子寒哭的聲音更大了，哭的那叫一個悲痛欲絕，有一種要把自己活活哭死的架勢。
這下芊芊公主有些疑惑了，轉頭看向了周凡問道。
“周凡，他這是怎麼了？
不就是立了個誓言，咋還變成這幅模樣。”
“呵呵……”周凡輕笑了一聲，玩笑般的說道：“他這是被我感化了，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悲憤欲絕。”
芊芊公主聽了直撇嘴，沒好氣的說道：“你什麼都沒做，怎麼把他感化的？
糊弄人也不帶這樣的，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其他人也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周凡，想聽聽他怎麼解釋。
周凡聳了聳肩，“我不是說過了，我可以解除毒誓，他不信纔跟我打賭，現在……他已經相信了。”
這個回答讓芊芊公主有些迷糊，但是其他人卻反應了過來。
尋道子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周凡，你的意思是……裏面那些人的毒誓已經都失效了？”
麗芙蓉也是一個表情，“周凡，也沒見你做什麼，怎麼就……這樣了？”
她都有些無法用言語表達出自己想法，但周凡也明白她什麼意思。
“師尊，師孃，其實天道誓言無外乎讓天道做仲裁，除了不能違背誓言規則，另外比拼的就是誰的福澤深厚。”
他這麼解釋就是爲了淺顯易懂，實則這個問題可沒那麼簡單，只不過想要解釋清楚沒那麼容易。
所以周凡也沒多費口舌。
不過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尋道子和麗芙蓉他們驚訝的。
以前他們只知道天道誓言是不可違逆的，卻從來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多說法。
李子桃有些驚訝的問道：“小師弟，難道福澤深厚就不用遵守天道誓言嗎？”
周凡直接搖頭，“當然不是，我也解釋不太清楚，這麼說吧，你的身上的功德越多，天道就會越照拂與你。”
“也就是說，一定要做一個好人，還是順應天道的那種好人。”
好吧，最後這句話直接刺激到了冷子寒，他瞬間止住哭聲，大聲的朝周凡嚷嚷道。
“狗屁的做好人，我要是做好人，不用等成仙就已經是個死人，我爲什麼要做好人！”
周凡眼神平淡的看着他說道：“或許如你所說那般，但是死了還可重新輪迴，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罪孽深重。”
“呵，說得輕巧，重入輪迴那還是我嗎？”
到了現在的境界，有很多事情都可以看透，但是看待問題的角度和所在的層次不一樣，決定着他們得出的結論也不盡相同。
周凡輕輕搖了搖頭，反問了一句，“那時的你不是你，那麼現在的你就是你嗎？”
“如果這真的是你，那麼你就必然爲自己的罪孽付出代價，如果這不是你，那咱們爭辯又有何意義？”
一句話直接把冷子寒問懵了，別說是他，連尋道子他們都有些迷茫。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卻又複雜的問題。
就像“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這三個看似簡單卻不好給出答案的問題一樣。
你是誰？
最簡單的回答，你就是你嘍。
可是你真的是你嗎？
那你可能會反問，我不是我能是誰？
這就用到了周凡的話，如果你真的是你，那就不要做任何狡辯，也不要有任何猶豫，必須爲你自己所做的決定負責。
現在的冷子寒就是典型的想推卸責任，不承認這一些是他的過錯，非要找各種理由推脫。
道理冷子寒都懂，可是他就是不想承認，冷哼了一聲道。
“現在我已經在你的掣肘之下，你當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有本事你把我的天道誓言也解除掉啊！”
周凡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我當然可以解除，可是我爲什麼要那麼做？”
現在他是處在掌控者的角色，想要怎麼樣都是一念之間。
可就像他說的，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冷子寒一時無語，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想怎麼樣？”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你想怎麼樣？”
周凡再次來了一個反問，搞得冷子寒心情特別的煩躁，不耐煩的說道。
“現在你是主我是僕，我還有什麼自主權嗎？”
周凡輕輕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當然有，你可以選擇自己如何去做，這決定着你身上的桎梏何時能解除掉。”
冷子寒心中一動，不過表面上卻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說不會放了我，爲什麼又這麼說，忽悠人真的好玩兒嗎？”
“呵呵……”周凡笑了笑，又給了他一個不難解讀的反問。
“如果能從你身上得到好處，你可以說我是在忽悠你，可是你看看現在的情況，你有什麼值得我忽悠的嗎？”
的確，冷子寒現在可以說是孑然一身，連生死都在周凡的掌控之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周凡忽悠的。
這是周凡從冷子寒的角度出發，給出的一個他容易理解的答案，其實他這麼說還有另外一個引申意義。
好處不是沒有，最簡單的，只要他認真贖罪，尋道子他們的心靈肯定會得到慰藉。
更大義一些，將一個惡人感化，也是在拯救無數可能被其迫害的好人。
只不過這些並不是冷子寒所能理解的，所以冷子寒也想不到這些。
冷子寒想了又想，自己的確沒什麼值得忽悠的，隨即有些光棍兒的說道。
“那行，我也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麼，不就是讓我贖罪麼，帶我去尋龍他們的墓前，我給他們磕頭賠罪便是。”
見周凡一臉的不置可否，他不禁有些懊惱的說道。
“難道我這麼做不對嗎？
你讓我贖罪，但是又不讓我以死謝罪，那我也只能做這些了！”
周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尋龍和其道侶已死，給他們磕頭又有何用？”
“不然呢？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冷子寒有些惱火，可是他又不敢真的對周凡發脾氣，畢竟他現在受天道制約，任何反叛周凡的念頭都不能有。
這些是他是海里那繁複的雷劫印記透露出來的信息，他可不想去嘗試那些針對靈魂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