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江暮曦趕緊反駁。
“是車，我想起來了，剛剛我們再聊要買車的……”
她終於將記憶拉扯回去，但話才說道一半，便被一張溫熱的脣覆蓋住，溫熱的觸感直抵心臟，浴缸中的水溫頃刻沸騰起來，如同她被沸騰的那顆心。
他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抵在浴缸角落裏。
水將手上的傷口浸溼，加之被寒朝歌這樣用力的一抓，江暮曦的傷口生疼，她倒吸一口冷氣，來抑制手上的疼痛。
但江暮曦的不適一眼就被寒朝歌給看穿。
寒朝歌直接抓起江暮曦的手仔細查看着。
江暮曦下意識的將手往後縮回。
但寒朝歌用力抓回來。
傷口泡了水，顯得比之前嚴重了些。
他蹙眉，聲音清冷：“什麼時候劃破的？”
“我，我也不記得了，不小心弄破的吧。”
“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手傷了不能碰水不知道的麼？”他冷厲反問。
江暮曦：“我忘記了。”
她當然不會承認傷口是自己親手劃的，更加不會承認將手劃傷的目的是爲了救爺爺。
他還在查看着傷口，眉頭緊鎖。
“朝朝，其實已經不疼了，沒事的。”
“手擡起來，別碰水。”吩咐之後，寒朝歌起身裹了浴袍，朝着外面走去。
江暮曦聽話的將手擡起來，乖乖等候着。
沒幾分鐘的功夫，寒朝歌就拿着醫藥箱回來了。
他半蹲在浴缸外，將江暮曦探在外面的捧起來。
先用毛巾將手上的水擦乾，然後用拿出消毒棉籤開始用酒精消毒。
“雖然是一點小傷，但是碰了水會發炎的。”
“而且洗澡水中會有細菌，容易被感染，所以得充分消毒。”
消毒完成，他又拿出創可貼給她貼在了手上。
“現在好了，但是要記得，最近幾天不能碰水，要等它痊癒知道嗎？”
江暮曦就這樣看着面前這個半蹲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浴室裏的燈光環繞，霧氣氤氳之間，光暈直接打在了寒朝歌的髮梢，將他冷厲分明的棱角勾勒的如此柔和。
江暮曦承認，自己的心動就是在這一瞬間。
“你發什麼呆，跟你說話聽到沒有？”寒朝歌輕輕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哦，我聽到了，但是我在洗澡，怎麼能不碰水呢？”江暮曦問道。
寒朝歌：“我幫你洗。”
江暮曦：“那多不好意思。”
“你哪裏我沒看？還不好意思？”
“……”江暮曦無語。
寒朝歌笑了一下。
這個小妻子雖然是有精神病不假，但是貌似病情並不算嚴重。
至少簡單的對話是沒什麼問題的。
就是腦袋不太好用。
但這樣的她，他一點也不覺得嫌棄，反而還非常喜歡。
改天讓醫生給她看看，說不定也能痊癒呢。
……
接連幾日，江暮曦都會去醫院看望爺爺。
或許是忌憚於她身患精神疾病的事情，臧叔和臧青父子倆執意要留下來照顧爺爺，江暮曦倒也落得清閒。
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住醫院也是爲了隨時觀察調養。
寒朝歌趁着在醫院的功夫，帶着江暮曦去看了精神科。
路上，江暮曦連連後退。
“朝朝，咱們能不能不去呀，我不想去。”江暮曦怕露餡。
寒朝歌：“暮暮乖，看了病才能好得快呀。”
“我沒病，你不相信我，嗚嗚嗚。”
江暮曦心想，撒潑耍賴的方式如果有用的話，那該多好。
但，下一秒，直接被寒朝歌攔腰抱起來：“就去檢查身體，不是看病。”
“但是你，你剛剛明明說的是看病啊。”
“我剛剛說錯了。”
江暮曦：“……”
她想逃，但是真的逃不掉了。
精神科。
主任醫師給江暮曦進行了一系列的常規檢查，順便還給她進行了智力測試和隨問隨答。
醫生說，智力測試的目的是爲了看看江暮曦的智力現在停留在幾歲。
問答當然也是爲了檢測社交和邏輯能力。
血液ct等等檢查江暮曦沒辦法渾水摸魚。
只能在智力測試和隨問隨答的時候，故意將很簡單的問題答案說錯。
很快，檢查結果出來了。
江暮曦的心也要跟着跳出來了。
完蛋了完蛋了，這下可能要穿幫了。
等下如果被人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病，而是一直都在裝精神病的話，那就真的太慘了。
“寒少，從結果看，少夫人精神異常的原因應該是什麼事件的刺激，不受刺激的時候一般沒什事兒。”
聽聞醫生這樣說，江暮曦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少夫人的智力水平有點……”醫生繼續，但說到一半，便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有點什麼？”寒朝歌問。
醫生繼續：“是這樣的，我剛剛給少夫人做了一份智力測試，測試結果顯示，少夫人的基礎常識認知低下，還不及初中生的水準。”
“而且對話也能看出，少夫人簡單邏輯是沒問題的，但是高深一點的問題她不能理解。”
醫生給出的答案，倒也是寒朝歌能認可的，從結婚到現在爲止這短時間的接觸來看，江暮曦的確是這樣的人。
情況基本符合，那接下來就是要看能不能治療了：“這樣能治好嗎？”
醫生面色爲難：“這種病想要徹底根治不太容易，但是可以試圖尋找發病源，然後加以抑制，從而減少發病次數。”
“不過快速尋找的話，容易刺激到少夫人，不敢保證收到刺激後會不會病情加重。”
“如果寒少如果不着急的話，建議長期觀察治療，看看少夫人生活中會對什麼反應強烈，從而慢慢排除。”
“發病能抑制之後，再有就是智力問題了，這些其實也都還好，可以通過教育改善。”
聽完醫生的話，寒朝歌的心裏有了自己的答案。
開了些能安神調節神經的藥物之後，寒朝歌帶着江暮曦往爺爺的病房走去。
江暮曦看着寒朝歌手中的瓶瓶藥藥，趕緊追問：“朝朝，你讓我做的事情我不喜歡做的也做了，那我要的東西，你到底能不能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