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元哥!”
林茵茵失聲驚叫,當即就是一個範圍性的恢復魔法給李元所在的方向釋放去,與之同時在他前方又嘗試佈下防禦型魔法陣,替李元去抵擋這些傷害。
只是在如此強悍的攻勢下,她的防禦型魔法陣根本不夠看,僅在出現的那一瞬間,便被無數的攻勢撕破。
旋即,驟雨般的攻勢隨後而至。
李元在如此的攻勢下,左躲右閃,時不時斬出一道劍波,偶爾更是利用祿存的力量顯化出金色劍芒,將離得稍近的那些‘靈’斬殺。
可那些‘靈’的數量委實太多,在各方面已經呈現碾壓的態勢。
若是給他一對一的機會的話,他自信能打敗在場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那個陸玲玲,可這並不可能——
這些‘靈’,是鐵了心,要將他斬殺在此了。
生命之神的規則已經催動到了極致,以極快的速度修復着他的傷勢,回補着他的體力。
但哪怕是這樣,他的體力值都在飛速的消耗着,很快便降到了瀕危線。
只能到此爲止了嗎,好不甘心啊……李元揮舞着石中劍,奮力將一個六十級,躲避不及的‘靈’攔腰斬做兩截。
那個‘靈’直接放棄了下半身,上半身後退,躲入衆多‘靈’中間。
李元追之不及。
該死,我直面了海神之柱,惡魔之柱,巫神之柱和獸人之柱都沒死,今天難道要死在這裏?
他感覺手中的劍越來越沉,在揮出一劍後,都要趴在地上喘息好久。
不同的攻勢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軀體弄得千瘡百孔。
身上的那件魔淵也已經破破爛爛,能給他提供屬性值的加成,可在物理防禦力和魔法防禦力上,已經大幅度下降。
可以預見,這件六十五級的史詩級裝備,也差不多已經到達了極限。
李元心念一動,憑藉着還有一絲的清明,換上聖痕,直接催動反射。
魔力在他面前形成幽紫色的鏡面,鏡面上鐫刻着玄妙古奧的花紋。
如雨般的攻勢落在鏡面上,發出刺耳、令人酸牙的聲音,將鏡面打出道道蛛網般的裂紋。
好在李元附魔這個反射的時候,是用上了最上等的材料,在鏡面完全破碎之前,終於是將一部分攻擊反射了出去,當場穿透兩個‘靈’的身體。
“呵!呵!”
做完這一切後,李元膝蓋一軟,倒插長劍在地上,才能勉強站起。
當他擡起頭的時候,見那魔龍之柱麾下的那位老者,張開雙翼高高飛起,張嘴朝着他吐出一大口吐息,鋪天蓋地的將他眼前的視線吞沒。
“啊元哥……”
林茵茵的聲音離得越來越遠,變得越來越淡,彷彿在逐漸離他而去。
不行……還不行……李元心中默默道,卻感受着自己的體力值在這口吐息下飛速流逝,很快乾涸了下來。
至少還要將她……
他努力從這片硫磺與火的吐息中站起,卻身軀一軟,又栽倒在地。
他能感覺到身上有魔力的清流注入,本來是恢復他體力值的,可在這片火海中被迅速蒸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囂張的小子不行了!”
有‘靈’發出尖笑。
“死吧死吧,這樣的人爬到我們的頭上,本就是他的罪孽啊!”
“沒錯!塵歸塵土歸土,‘凡’位格的傢伙憑什麼跟我們相提並論!”
…………
與之同時,那名爲弗朗斯西的‘靈’這個時候,更是伸出一根食指,推了推自己半高禮帽的帽檐,把目光投向人羣后,一邊施法,一邊向着李元跑去的林茵茵,冷哼了聲:
“墜落吧!”
轟隆!
一股巨大的力量隨着話落於林茵茵所在的那一片區域出現,直接令得林茵茵哀哼一聲,雙膝跪倒在地,然後身體在這股巨大的壓力下,發出咯嘣咯嘣的哀鳴,牙齦間更是咬出血來。
“啊、元、哥……”
她艱難地擡起頭,完成了一句詠唱,施展出一句治癒魔法,將其指向入硫磺火海中那道人影的體內。
然後,她顫抖着瘦小的雙臂,將自己的身體擡起,喘息小會後,向前探出手,緊接着在挪動腳,一點點朝前爬去。
“有什麼必要呢?”
就在這個時候,頭戴半高禮帽,手持鑲金法杖的弗朗斯西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側:
“你這樣,不夠是憑添他的痛苦罷了。無論是對你對他,都是一樣。
死有時候是一種解脫。”
“滾!”
林茵茵渾然不顧,又向前探出手,手掌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吱的一聲,在地上印上一隻血掌印。
“已經沒有人能夠救你們了,不如放手,跟從我,我可以保下你的性命,如何?”
弗朗西斯再一次勸道,林茵茵的表現她看在眼裏,如果將她收服的話,那麼對他來說,肯定是不小的助力。
“你們是不會懂的。”
林茵茵喘息着說道,一點點挪動自己的腿:“像你們這樣的混蛋,是永遠不會懂的。”
“我們不懂什麼?”
弗朗西斯的眼底流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
“感情……”林茵茵又是向前探出一隻手:“像你們這種,一心只有利益的傢伙,又怎麼可能理解?”
“感情?”弗朗斯西聞言,笑了笑:“我以爲你在說什麼呢,原來是這種東西。
沒錯,這種東西,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會懂的。可這有懂的必要嗎?
這只不過讓人軟弱的東西罷了。”
“不,這是讓人堅強的東西。”
林茵茵喘息着。
“讓人堅強?呵呵,小丫頭,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漫長的生命中,見到多少人因爲受到這種無聊東西的牽絆,而最後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能活下來的,大多是像我們這種無情無義之輩。你說,這樣的東西,還能讓人堅強嗎?”
“可惜了,我在我這短暫的生命中,見到了有人因爲感情而變得異常強大,做到原來自己不能做到的事……”
林茵茵用力一點點擡起頭,看向那居高臨下俯視着她的男子:“真是可悲啊,像你們這樣的人,活了這麼久,居然也未曾見識到。
真不知道你們漫長的生命,究竟是活到哪條狗身上了!”
“詭辯是沒有意義的。”
弗朗斯西冷冷說道:“你沒看懂現在的局勢嗎?你們,就要死了,無論是他,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