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場大戰後,時間的進度條彷彿慢了下來。
雙方人馬短時間內都沒有輕舉妄動。
可站在對岸觀望這場戰鬥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
實際上暗流洶涌。
最終,李元從各家敲定借兵兩萬,六家加起來,總計十二萬。
這些價值都由他通過煉製卷軸,附魔來償還。
所以,當商討完後,他將六位上代家主交給了西洛來招待後,便回了自己的住處,埋頭開始附魔。
以他現在的精神力,埋頭開始附魔的時候,只需要一天時間,就能將六位上代家主所需要的裝備圖紙全部附魔出來。
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掩藏實力的必要了。
日月交替。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飛快流轉。
此時,各家的人馬皆已經開始抽調人馬,進行一系列的僞裝後,向着光輝城的房間匯聚而來。
在情報上,擁有大量忍者和暗殺者的他們,有着絕對的優勢,倒是不用擔心他們的動作被其他各大家族知曉。
只要那些軍隊進入光輝城中,經過一系列僞裝,那麼這些人就是他們的人了。
吱丫!
緊閉了一天的門打開。
李元將附魔完成的十二件裝備盡數拿到會客廳中,攤開擺在桌子上,閉目冥想,等待着那正在晨曦城堡浴堂中的六位上代家主,享受完泡澡過來。
約莫三十分鐘後,門口響起一陣悉索腳步聲。
李元深吸一口氣,從入定冥想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原本疲憊的精神一掃而光。
“讓你久等了,李-大師。”
塔塔家族的上代家主是最先進來的。
這精神看起來還十分抖擻,身上更是殘留着淡淡花香的老者一來,就滿臉笑意地坐到他邊上,然後取過自己的武器和鎧甲,端詳了下,將魔力注入。
那柄暗紅色,像是染血的斬-馬刀上涌起令人心悸的魔力光芒,旋即,一副紅色的圖案自其上緩緩成型,像是一朵盛開妖異的花。
而當那副圖案纔出現的那一刻,這散發着暖黃色燈光、給人一種慵懶放鬆感覺的房間中,氣氛忽然肅殺了起來。
從門外走近的那幾位上代家主停住了腳步,甚至都忘了坐下。
在撕裂的附魔出現之後,空氣中輕微流淌的氣流,彷彿都變得薄利如刀片,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切斷喉嚨。
“是撕裂,我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看過當年莫山家的將軍使用過,絕對沒錯。”
塔塔家的上代家主眯起眼睛,“並且這威能,恐怕比我當年看到的,還要強大!”
剩下五位上代家主心中一動,紛紛抓起自己武器,用魔力催動。
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蔓延開來。
房間的大理石牆壁上,緩緩出現一道劃痕,像是被什麼怪物抓過一樣。
“這可真是太完美了,稱作是藝術品絕對不爲過!”
有上代家主感慨道。
“李-大師,別的不說,光是靠着這手藝,你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視爲座上賓了。”
另外一位上代家主收起手中的武器,笑眯眯說道。
“還有呢。”
李元伸手示意了下桌子上的鎧甲,六位上代家主又一次將魔力注入其中,這次是反射。
空氣中,凝結成一道道氣息玄妙古奧的鏡面。
其中的氣息比之李元當初爲二段所打造的,還要強盛幾分——
這些上代家主,在給出或是收購材料的時候,可是毫不客氣地讓他準備了頂級的附魔材料。
當然,這些材料,也折算了三萬兵力,外加一百名二轉位格的騎士。
“十二件裝備,全部一次性附魔成功。”
有上代家主看着李元:
“李元大師你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啊!”
“沒錯。”
李元擡頭看着他。
“那當初你附魔蘇生的時候……”
“隱藏了一部分實力罷了。”
“果然如此啊!哈哈哈哈……”
有上代家主爽朗地笑出聲,目光中,異彩流轉,過了好一會兒,揚了揚下巴,笑着問了句:
“李-大師,你知道這個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李元替六人一一斟好茶,遞了過去。
“我倒是想,這場戰鬥其實你們還是輸了好。”
那位上代家主接過茶,還沒喝。
“此話怎講?”
李元擡起頭來,嘴角帶着淡淡笑容看着那位家主。
“如果你們輸了,到時候我就可以悄悄將你挖走了。”
那位上代家主打趣道:
“以你的附魔能力,只要肯幫助我們,不出一年,我們楓林家族,恐怕會一躍成爲不下於紅薔薇家族的強大家族。
那個時候,或許我都可以頂下老凱特,撈個首席執政官噹噹。”
“倒是有意思的想法。”
“當然,我是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就你們這點事啊,說大了很大,說小了很小。”
楓林家的上代家主身體微微前傾:“這還不都是首席執政官一句話的事?”
頓了頓,他嘴角翹了翹:
“你覺得這個意見如何,李-大師?哈哈哈哈……”
“你知道嗎?”
李元端着茶杯,左右端詳了陣子,沒去看他:“在起兵之初,我們有兩個選擇。”
六位上代家主雙目喝着茶,神色看似平靜,但李元知道,他們全在留心聽他說話。
“一個選擇,就是我現在做的,將紅薔薇家的老凱特從首席執政官的位置上拖下去。
後面誰坐上去我不在乎,但他一定要滾下來。”
李元目光環顧六位家主:
“另外一個選擇是退入天元帝國。
在那裏,沒有人會說我是叛國者,也沒有人會在意我是否宰了哪家大人物的子嗣——
當然,我在天元帝國還是做了件蠻驚世駭俗的事的,只不過你們還不知道而已。
不過沒有人會怪我,相反,他們還挺感激我的。”
李元笑了笑:“我能在那裏得到你們所能給我的一切,並且還尤有勝之。
你說,我爲什麼不選擇第二條路,而非要選擇艱難的那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