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誰,爲何要指示手下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出手?”
李元寒聲道,不過心中卻是微微一鬆,不是‘靈’嗎……
從他們戰鬥的方式來看,他完全可以確定這支隊伍的領隊是召喚師,那個赤膊像是變態的壯漢是狂戰士。
在他和召喚師中間的是忍者,最後一個離得相對較遠的弓手是風暴射手,不,也有可能是獵人。
畢竟獵人理論上可以僞裝成除法師外的任意職介。
其中領隊的召喚師等級在五十二級,狂戰士三人稍弱,最次的獵人是四十八級,其餘兩人皆是四十九級。
這樣的隊伍,無論放在哪裏,都不會是藉藉無名之輩了。
“我們辦事,需要你來管嗎?”湖泊邊上,狂戰士挺了下板斧甕聲甕氣地說道,可眼中的紅光並未閃爍起,呼吸有些粗重。
李元方纔一腳踢得他腹中翻江倒海,已經讓他有些害怕了。
“的確,你們辦什麼事我管不着。”
李元劍刃一翻:“不過這個女孩是我的朋友,我無法眼睜睜看着你們帶走她而無動於衷。”
“我們不會傷害她。”
這時,在空中領隊的召喚師又一次開口道,十二職介中,要說哪個職介的人面對即將要打起來的戰鬥時最冷靜,非召喚師莫屬了。
作爲猥瑣發育流的頭牌,召喚師大多秉承着能不打架就不打架的態度,萬一打架,小弟們上,我先往後退退。
“你打算利用她來做什麼?”
李元不依不饒,挪動步伐。
“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劍士!”
狂戰士緩過一口氣,砸吧砸吧了兩下嘴,身體筋肉微微緊繃,眼底露出兇光,紅色的光芒若影若現。
這是狂化的前兆。
“我說了,她是我的朋友……朋友被人帶走了,那也能算是閒事嗎?”
李元聲音稍冷。
“不知好歹的東西!”
話落,砰的一聲,弓弦顫鳴。
弓手鬆開了指尖,縈繞着水屬性魔力的箭矢彷彿洪波捲動,拉起一條粗壯的水流,急掠而過。
李元身形後仰,退了一步,然而隨着弓手指尖一擡,箭矢嗖的直往空中竄去,繞了個弧度,驟然往下!
轟!
猶如匹練落地,大地顫鳴。
李元的身形高高躍起,在空中迴旋數圈,恰巧避開。
與此同時,李元和召喚師中間的忍者已經結好印,口中一聲低喝:“忍法·九蛇噬骨!”
嚇!
刺耳的尖嘯聲響起,湖泊中騰起水流,化作數十米長的水蛇,張開水盆大口飛撲而來。
李元身形在空中飛速折轉,避開一條又一條水蛇的襲擊,眼見一條水蛇已然欺身至眼前,一劍劈斬出——
“破萬軍!”
洶涌的氣浪轟然撞地水蛇頭顱高揚起,和另外一條撲來的水蛇撞在一起,炸開成漫天的水花嘩啦啦落下。
“你們讓開,由我來會會他!”
粗重的呼吸聲傳來,李元擡起頭,眼前湖面上的狂戰士渾身肌肉隆起,踏着水面而來。
每落下一步,水面便向着周邊盪漾開一圈圈的漣漪。
大地都彷彿在微微顫動着。
“虎!”
狂戰士咬牙怒吼,左側手臂上,血氣凝聚成虎的樣子,
仰天做咆哮狀。
“熊!”
接着,他又是一聲低吼,另一隻手臂上,血氣凝聚顯化,做熊狀。
“給我死啊!”
震天般的咆哮響起,震動湖面掀起滔天大浪,狠狠拍打在水草地上。
轟的一聲,水花陡然炸起十多米之高!
狂戰士身形猶如炮彈般襲來,自空中高高躍起,雙手往後扳到極點,宛若被拉滿的弓弦,然後傾盡所有的力量,全部爆發出。
轟!
又是一聲地動山搖般的巨響,狂戰士兩斧帶着虎與熊的兇靈劈斬而下,卻和迎面而來的透明氣浪轟然撞在了一起。
在短暫的力量傾瀉-出後,氣浪像是無底的黑洞般,將血氣盡數吞噬消磨殆盡。
“呃啊——”
狂戰士發出怒吼,將剩餘的力量盡數壓榨乾,好不容易斬開了氣浪,和劍刃撞在一起的時候,已經不剩多少力量了。
可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元身形便已經如同炮彈般撞了過來,先是一膝狠狠頂入,趁着狂戰士身體躬起,向後倒退之際,用劍柄砰的一下,砸在他腦袋上。
旋即扯住狂戰士的頭髮,向着邊上用力一甩,和躲入風中,正欲從他身後發起突襲的鐮鼬撞在了一起,兩人身形狼狽的倒飛出。
這時,有怪物自召喚門中涌出,圍攻了過來。
只是當金色的劍芒滌盪掃過之際,所有的怪物皆是被斬得支離破碎,化作金色的火球從空中墜落至湖水中。
火焰未熄,甚至點燃了湖水,迅速將其蒸發!
李元霍然擡頭,目光冷冷地對上懸浮在空中的召喚師。
召喚師臉色一變,急忙將剩下的怪物召集在身邊,將他簇擁,團團保護起來。
掐完印法,正想催動忍術的忍者臉色亦是微變,氣息集中緊繃在一塊,卻不敢輕易發起進攻。
“好強啊……”
邊上的弓手半眯着眼,手中弓弦已經拉滿,亦是不敢輕易發起進攻。
狂戰士那樣的一擊被輕易化解,並且轉眼間便落入下風,不禁令得他後背發寒,暗想着自己要是正面對上這個男人會怎樣。
而最後的結果……讓他不寒而慄。
“閣下究竟是誰,應該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
這次他們四人傾力出手,都被抵擋了下來,不禁令他心中也是微微發顫,哪怕僅僅只有短暫一瞬。
“閣下又是誰?應該也不是臨時組織過來冒險的隊伍吧?”
李元反問道。
這支隊伍中階級分明,加上狂戰士一開始說的‘我們辦事’這句話中,不難推測出這支隊伍絕對隸屬於組織紀律森嚴的機構。
踏着鳥,在空中的召喚師沉默半晌,最後說道:“帶你的朋友回去吧,我們不會在對她下手了。”
李元目光冷冷地盯着他,沒有回話。
召喚師見狀,也沒說什麼,朝着下方的三人說道:“我們也先回去。”
“就這麼算了嗎?老大!”
狂戰士從地上站起,眼中的猩紅退去,終於是壓不住體內的傷勢,哇地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