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據比賽的機制,決勝的關鍵,就是從別人手裏奪去多少怪物的爆落物了?”
李元沉吟着問道。
“是的。”老騎士解釋道:
“演武祭衡量的就是兩點,一是對付怪物的戰鬥力,二是對人的戰鬥力,這個機制將兩者都包含進去了。”
“那麼被奪去手牌的人呢?直接失去比賽資格?”
“除非催動空間石從遠古遺蹟中脫身或是身亡,那麼就還有機會。當然,這個手牌就需要重新從他人手裏掠奪了。
所以,演武祭上也會出現這種情況,那些失去手牌,卻沒有被逐出遺蹟空間的人,聯合成隊伍,向着有多枚手牌的隊伍發起圍攻。”
“……”李元默然,算是明白了裏面的規則,繼而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那麼,比賽結束後,怪物的爆落物需要上交嗎?”
“當然不用,無論是你自己的,還是從別人手裏搶奪過來的,都歸勝者所有。”
李元:nice!
剛想打瞌睡,有人就送枕頭了啊……
自己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收集能量來源,怎麼也比不過一堆人替你收集吧?
想至此,他心中對這演武祭,不禁有些嚮往了起來。
門外,馬車粼粼的聲音停下,李元和老騎士止住了對話,轉頭望去,旋即便聽車門打開的聲音響起,希娜和卡卡羅娜一起下了車,快步通過前院,到了他們面前停下腳步。
此時,卡文迪許家的這位明珠目光炯炯地盯着李元:“來幫助我!”
語氣不容置否。
“……”李元扯了扯嘴角,心道這樣你就以爲能讓我屈服了?
旋即搖頭拒絕了。
希娜也不惱,只是轉頭看向西洛,露出一個微笑:
“恭喜西洛少爺,保住了自己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哪怕只有兩個星期時間。”
“呃……沒,沒啥……”西洛支吾了一陣,一時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氣息閾值到6,不得不說你也是付出了不少汗水和心血了。”希娜更是語重心長地說道。
“呀,其實吧……”西洛飄了:“這也不過爾爾罷了。”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希娜戴着鋼手套的手掌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今天樸叔休息下,我來給你當陪練吧!”
“???”
西洛的臉色頓時僵硬,不待他回過神來,希娜便已經拎小雞般拎起他,在女僕“好可憐啊,西洛少爺。”
“今天少爺是怎麼得罪大小姐了?”
“真是,感覺少爺最近越來越飄了,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的……”之類的嘀咕聲中,被拎到莊園後的草坪上。
沒一會,雷鳴聲炸響。
…………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啊——”
卡文迪許住宅區,湖邊的一棟莊園中,咆哮聲伴隨着乒呤乓啷的聲音響起。
裝飾奢華的房間中,精美的瓷器花瓶、石膏雕塑、陶瓷茶具等等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一顆潔白的人頭雕塑咕嚕嚕地滾着,一直到了婦人的腳前,用那雙白皙的雙眼,怔怔地盯着她看。
婦人俯身撿起頭像,踱步走了進來:“少爺,不要讓怒氣傷了身子。”
“呵!呵!呵!”卡文迪許家的二少爺看着進來的婦人,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忽然臉上閃過獰色,順手抄起一個花瓶,重重地砸在她的腳前。
哐!
瓷瓶應聲而碎,飛濺的陶瓷碎片割破了婦人的褲腳,露出些許玉石般白淨的皮膚,有血從上滲出,猶如美玉摻血。
婦人巋然不動。
“你說,你們的聖師不是說卡文迪許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是歸我的嗎?!”
二少朝着婦人嘶聲咆哮:
“但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啊?!你給我解釋解釋啊!畜生!你怎麼給我解釋?”
“讚美聖師。”婦人神色虔誠,雙手合十,像是狂熱的信徒,默禱後,她緩緩睜開眼:
“聖師大人的確說卡文迪許家第一順位繼承人會是你的,但卻沒說是現在。”
“不是現在?”二少爺眉眼一挑,臉上的憤怒之色散去些許,旋即陰沉沉道:
“但是你也知道了,今天長老會通過了這個議題,他們說接下來競逐第一順位繼承人,着重看演武祭上的成績排名,之前的順位都要全部打亂,你明白嗎?
該死的!一羣自私自利的混賬,他們肯答應三長老的提議,都是爲自家孩子謀前程!就他們這些人,能引導卡文迪許家未來的走向?
那個二長老也是一樣,整天擺出一副清廉無慾無求的樣子,涉及第一順位繼承人的時候,他不是照樣心動?”
作爲卡文迪許家的二少爺,論拉攏人心,玩弄政治的確是強項,但培養私人衛隊……
不能說差,但二少的私人衛隊,是以數量取勝,質量上的確一般。
不,或許不能說一般,只是比起希娜的卡卡羅娜,還有七少阿奎身邊,鼎鼎有名的四凶獸,他私人衛隊的高端戰力,可就不夠看了。
演武祭上,以他的名義參賽,只能進入一支隊伍,加上他就只能進入三人,若全由私人衛隊出手,也不過是四人罷了。
而他自身的實力是三十八級,在衆多兄弟中,能排到中上,卻並不能算是頂尖。
這種情況下,別說去和希娜、阿奎競爭了,就連二長老家的那小子、第六順位繼承人都能讓他喝上一壺。
特別是第六順位繼承人,今天過來時,等級已經是四十二級了,要不是他長了阿奎三歲,或許他就是繼希娜後,卡文迪許家最強的武道天才。
“二少放心,聖師大人早就考慮好了,我向你引薦一個人。”
婦人神色如常道。
二少的神情微動,嗓音沙啞道:“請他進來。”
“是!”
婦人身子一矮,微微施了個福,旋即轉身對着走廊的陰影處淡淡道了聲:“進來吧。”
陰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晃過,像是幽魂,不見步伐起伏逼近。
二少的目光一凝,接着便見一道穿着黑袍的人影穿破濃郁的黑影,在燈光下逐漸顯露出人的輪廓。
“見過二少……”沙啞的嗓音響起。
卡文迪許家二少爺的瞳孔微微縮緊,幾乎難以置信道:“你,你,是你?”
“是我。”黑袍人影點點頭,掀開斗篷的兜帽,赫然顯露出一張蠟黃色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