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暗殺者臉一沉,當即變招,短刀上捲起一道風刃,轉身橫掃而過,將那三枚雪花鏢齊刷刷地擊落。
然而這時,又是一股驚悚感自他心中炸開。
“破萬軍!”
低沉的嗓音猶如催命的閻羅,帶着大片洶涌的氣浪,重重轟在他的後背上。
剎那間,暗殺者的臉色慘白,一口血自他嘴中如涌泉般噴出。
他身形飛出數十米後,轟然砸在公園邊的圍牆上,硝煙騰起,碎石飛濺。
“怎麼可能?”開始埋伏襲擊李元的刺客臉色大變,他萬萬沒想,即便是二轉職介的刺客出手了,居然也會在黑袍劍士手中吃了大虧。
“哼!愚蠢的傢伙,死了倒好。”房屋屋頂上,那個忍者冷哼一聲,旋即目光冰冷地盯上李元。
“呵!呵!”
李元口中微微喘着氣,毒素蔓延得極快,已經深入他的體內。趁着這個時候,他才顫抖着取出解毒草,囫圇塞到嘴裏,嚼碎嚥下。
草藥下肚,一股溫熱的暖流順着魔力,自體內流出,對抗化解着毒素。
他亦是擡頭看向那位忍者。
這個人,方纔打着的是將那位暗殺者當成了擋箭牌,襲擊李元的主意。這樣看來,這兩位已經二轉了的刺客,不大可能是隊友了——這對他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忍者!~”坍塌的圍牆突然爆開,無數的碎石沖天而起,然而比之碎石跟快的是其中一閃而逝的黑影。
清冷的月光下,暗殺者的身形高高躍起,猶如撲食的餓虎,迅猛落下:“落雁!”
轟!
老舊的房屋屋頂轟然塌陷,緊接着裏面響起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要挨千刀的雜種們,要打給我滾一邊去打,別來我我家樓上!我們不歡迎你們!”
黑夜中,忽然啪啪的亮起燈光,無數的拖鞋,雞蛋,瓜皮自房屋的窗戶邊上仍出,房間裏嘈雜地響起憤怒喝罵的聲音:“滾!雜種!”
“該死的,給老子離得遠點!”
“艹你孃的!深更半夜不睡覺,別讓老子逮到你們是誰!”
…………
那個忍者本來在空中倒轉,擺出十分瀟灑的姿勢,翻轉過身正要翩翩落地的,便被無數的瓜皮和叫罵聲吞沒。
與他一同遭災的,還有那位暗殺者——
反倒是這次莫名成爲風波中心的李元沒啥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局面,有些摸不着頭腦:“那個,究竟發生啥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明確的,他可不想被兩位已經二轉了的刺客給盯上。
趁着他們內訌的時候,他二話不說,果斷掉頭就跑。
“誒!你別給我跑!”剛開始來埋伏襲擊他的刺客掙扎着爬起,要攔住他,只是李元猛提一氣,身體輕盈地一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往下一蹬。
借那位刺客的臉作爲跳板,他飛身一躍跳至公園裏的松樹上,在茂密的枝杈間迅速穿梭至另一側,縱身一躍。
悄然落地後,李元一時都不知該去哪裏,於是便沒有沒腦地在巷子裏穿梭。
大概是因爲他的緣故,修羅聖殿的夜晚熱鬧了起來,隱約間,他都能聽到有人在喊:“黑袍劍士出現啦!”之類的話。
特麼的,這該死的黑袍劍士倒地是誰?李元扯着嘴角,拐過不知多少個彎,衝出小巷,出現在他眼前的是空無一人的大街。
然而就在這片寂靜無聲的街道邊,隱約有風吹過的聲音,帶着刺骨的寒意。
他將手中的顯影之鏡取出催動。周邊的光線扭曲,一道黑影彷彿鬼魅般,已然衝至他的身後,手中的短刺上,亮起森然寒芒。
“幹你孃的!”李元在短刺纔剛剛刺上他的皮甲之際,反手一記反背拳錘在那個刺客的臉上。
乒!
刺客身形轟然撞碎店鋪邊上的玻璃窗,狼狽地砸在營收臺上。
“哦!~該死的,究竟發生了什麼?”樓上傳來婦人驚呼的聲音,二樓的燈光亮起。
而這時,李元又是感覺一股寒意襲來,猛然擡頭。只見他的頭頂,一名刺客怒吼着躍下,口中嚷着:“黑袍的劍士,休要欺我修羅聖殿無人!”
他的身形伴隨着凜冽的寒芒落下,在黑暗中留下一道森然刀芒!
只是在這之前,李元已悄然一步退開,躲過他這一擊突襲後,文曲催動,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他身側。
“什麼?!”
不待那個刺客反應過來,李元已經擡起一腳,用力踹在那人的臉上:“你特麼纔是黑袍劍士!”
踹完,他掉頭轉身,橫穿過大街,鑽入對面的小巷子裏,將那些“黑袍劍士在這裏”之類的話,全部甩在了身後。
…………
修羅聖殿周邊約莫十公里外的地方,廢棄的都市中。
這處城鎮在十多年前就已經無人居住,僅僅只有怪物還在街道中穿梭遊蕩。
但是,在這片土地生存着的怪物,幾乎達成了一個共識——
廢棄都市中心的地盤,是屬於居住在這裏的人類強者們的。爲此,它們絕對不會出現在那裏的街區,否則等待它們的,就是被斬殺的後果。
而都市中心的街區,一棟房子的一樓,懸掛着一塊黑漆漆的牌匾。牌匾是用上好的木料打造,上面的字寫得也算是娟秀——至少還不錯。
只是掛得七扭八歪,倒讓人感覺大煞風景了。
更何況配上這棟四層高的房子——雖說這棟房子和周邊比起來還算是不錯,但也僅僅只能遮擋點風雨罷了。
盜賊工會。
這是牌匾上的字,也是表明這棟房子的歸屬。
在這家工會成立之前,修羅聖殿幾乎是一片散沙,能說出去名字的勢力,也就修羅聖殿獨此一家。
至於森羅殿,或是其他的什麼勢力,大多算是地下組織。在官方,在明面上是不被人認可的。
現在,這家工會成立後,究竟會給修羅聖殿帶來個什麼情況,還說不好。畢竟這家剛成立還不過兩個月的小公會,能在這片風雨飄搖的土地上,站穩腳跟也着實不易了。
“老大!老大!”夜是深了,不過這棟房子中,卻是響起急促的喊聲和腳步聲。
一個少年慌里慌張地從二樓衝至四樓,在踏上最後一級臺階時,因爲動作過急,不慎間絆了一跤。
咚!
他的腦袋和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啊塔,都說了,我們男人要穩重。”四樓的房間中,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盤膝而坐,身前擦着兩把形狀怪異的短刀,看起來像是在打坐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