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行烈被送到縣醫院後直接就進了急救室奚行烈進了急救室,鬱瑤轉身問蘇朗知不知道奚家的聯繫方式。
蘇朗掉頭出去從卡車裏拿出了一個電話本,鬱瑤用醫生辦公室的電話給奚行烈家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個聲音威嚴的男人,應該是奚行烈的父親。
“叔叔,奚行烈受傷了,情況有些危險,他現在在”
等她說完,對面沉默了一瞬,然後說了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很快,就有部隊的車到了縣醫院接走了奚行烈。
鬱瑤跟着上車一起
奚行烈的被戳破了小腸,又失血過多,一度陷入危機鬱瑤沉默着坐在急救室外邊,身上還是落水時穿的秋衣,髒污而單薄。
旁邊是一個不認識的軍人。
有護士看不下去,拿給她一件衣服,鬱瑤道謝後穿上,擡頭看了眼急救室的燈。
許久,蘋果終於出聲:宿主,沒事,他脫險了
鬱瑤彷彿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整個癱軟到長椅上
片刻後,護士出來通知:“傷者已脫險”
奚行烈從手術室出來時,插着氧氣面罩,面色蒼白,雙眼緊閉。
鬱瑤看着他,一時間竟是有些難以把他和那個似乎總是生龍活虎滿身張揚的奚行烈聯繫起來。
她忽然想到他們最初認識的時候他笑的惡劣,威脅讓她不要胡說八道。
她第一次攔他的車,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讓她上車還曾經去郵局打算接她,然後被她氣走了
看起來,他似乎和別的那些當初嘲笑孤立她的人一樣,可鬱瑤知道他是不同的。
他表面火爆跋扈,卻有着一顆溫暖的心
奚行烈被送到病房,部隊的人見完醫生後也離開了,病房裏只剩下鬱瑤。
鬱瑤安靜的坐在牀邊,靜靜看着他的睡顏
沒有了以往的飛揚炙熱,鴉黑的眼睫溫順的在眼瞼下映出一片暗影,看起來竟是脆弱而漂亮。
鬱瑤擡手,手指輕輕描繪着他的輪廓,緩緩勾脣。
要是奚行烈知道她正在心裏說他生的漂亮,估計又該跳腳了他就是一個易怒易躁的小暴龍
半夜,護士好心給鬱瑤買了碗餛飩送來,鬱瑤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她低頭小口的把餛飩喫下去,就在她剛喫完最後一口餛飩的時候,旁邊忽然響起一聲嘆息。
鬱瑤刷的擡頭,就看到,不知何時,奚行烈已經睜開了眼,就那麼安靜的看着她。
他嘴脣動了動,示意鬱瑤把他的氧氣面罩拿下來。
鬱瑤連忙把餛飩放到旁邊,幫他把氧氣面罩拿下,就看到奚行烈視線幽怨。
“我怎麼也想不到,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會是這樣的情形”
他氣若游絲:“就算不是抓着我的手如泣如訴,最起碼也要含情脈脈吧,爲什麼”
他滿眼悲愴:“爲什麼,我看到的,卻是你在喫餛飩”
鬱瑤難得有些心虛,她抿了抿脣努力想要解釋:“就、就挺巧的哈”
奚行烈嘆氣:“那是我醒的不是時候了”
鬱瑤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奚行烈問她:“餛飩好喫嗎”
鬱瑤實在沒辦法昧着良心說護士小姐姐買的餛飩不好喫,她有些爲難道:“還、還行吧。”
奚行烈又是嘆氣:“唉,我都沒喫到也不知道是什麼味兒的。”
鬱瑤便是微怔,下一瞬,她忽然意識到什麼,慢慢挑眉
奚行烈還在那裏唉聲嘆氣,就看到鬱瑤忽然靠近。
“你現在還不能喫東西。”她看着奚行烈,語調柔和:“不過,想知道餛飩什麼味兒的倒是也不難”
話音未落,她便是垂眸,輕輕吻在他脣上奚行烈驀然睜大眼,旁邊桌上的儀器嘟嘟的聲音驟然加快
一觸即分,鬱瑤迅速坐了回去,面頰微紅。
奚行烈直勾勾看着她:“這就完了”
鬱瑤咬牙:“不然呢”
奚行烈小聲嘀咕:“還沒嚐到味兒呢”
第二天一大早,奚行烈的父母就趕到了。
和鬱瑤想象的差不多,奚父是個一看就方正威嚴的軍人奚母則是明眸皓齒的美人胚子。
奚行烈外貌肖母。
鬱瑤連忙起身:“叔叔、阿姨”
她抿脣低聲道歉:“對不起,奚行烈是爲了救我受傷的。”
話音方落,就被奚母握住手安慰:“傻孩子,別自責了,你們都沒事就好,男子漢,一點皮肉傷不打緊的”
奚父則是冷哼一聲看着奚行烈:“又疼哭了”
這是奚行烈小時候的黑歷史他惱羞成怒瞪着自己父親,咬牙:“您是怕我沒死想送我一程嗎”
奚母頓時大驚:“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說完又是瞪着奚父:“孩子受傷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一老一小兩個男人登時就收斂了滿身火藥氣息
一個星期後,奚行烈可以出院了,他父親派了人來接他回京市去休養。
而與此同時,鬱瑤的大學推薦名額也下來了,通知寄到了村裏。
奚行烈回京市休養,她則需要回村裏一趟,拿通知書和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