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瑤第一時間就聯繫了張圓……同時，她也知道，一大早，第九區污染爆發。
污染爆發的區域正好就在她居住的這一片，很多人醒來後發現家裏的人像是入了魔，除了不住重複着“聖主降臨”以外，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迴應。
聖主降臨。
鬱瑤知道，當初那些身上有蝴蝶拼圖的人就一直在重複這句話，這還讓特動處以爲她是那些異種口中的聖主。
可後來她才知道，那是飛天水螅的陰謀。
飛天水螅忌憚蝴蝶的力量，所以故意想讓蝴蝶被人類仇視，成爲人類眼中的異種源頭，繼而被驅逐……這樣，蝴蝶就再沒辦法阻止它的降臨。
如今，那些黃衣信徒和被污染的人口中的“聖主”，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極淵地的飛天水螅。
鬱瑤跟封辰說了聲，率先去了特動處。
張圓和韓方以及其餘幾個行動組的組長都在，鬱瑤直接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並且給出了應對：“把所有被污染的人全部隔離控制，不能讓他們在繼續召喚飛天水螅。”
而現在被發現的那些受了污染的人，只是很少一部分，而且是並不重要的那部分。
真正成爲飛天水螅傀儡的黃衣信徒全都躲藏在普通人之中，他們不會讓自己被發現，只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在那個黑暗的世界，無數次虔誠的召喚極淵的飛天水螅。
張圓神情嚴肅：“按照你說的，那些什麼黃衣信徒，足足有幾千人？”
鬱瑤點頭：“一天時間，我帶着特動處和城防處的人，應該能找出不少。”
她有蝴蝶在，輕易就能把那些黃衣信徒找出來。
張圓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跟局長彙報。”
這裏是中央城區，居民也都是第九區比較重要的人……如果要一次性抓走幾千人，很容易引起騷亂，他必須先彙報。
韓方陪着張圓一起去了局長周放的辦公室，周放正在給新任祕書秦玄交代工作。
秦玄穿上一身正裝，身上的少年氣幾乎已經看不到，完全是個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挺拔青年。
秦玄有能力，周放也很器重他，因此，並沒讓秦玄避開，而是讓張圓兩人直接彙報。
可當他聽到要一次性將幾千人找出來隔離，周放的面色頓時沉了下去，有些不滿。
“昨晚是爆發了精神污染沒錯，可情況並不算太嚴重，你們要因爲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就把中央城區幾千人抓起來？有沒有想過這樣會引起什麼樣的騷亂？”
張圓有些擔憂：“局長，昨晚的事件雖然不算太嚴重，可精神污染事件的發展容易失控，而且一旦受污染的人數以幾何倍數的速度增長，那可能哪怕耽誤一天，都會讓事情失控的……”
周放有些發火：“用數據或者事實跟我說話，我不接受因爲揣測而主動引發混亂，要知道，按照你所說的，那幾千人身份未知，他們中間或許有銀行行長，或許有物資供應的官員……亦或是他們的家屬。”
周放沉聲一字一頓：“冒然製造這樣的混亂，你們想沒想過，要怎麼收場？”
韓方硬邦邦道：“如果真的失控，我們可能連收場的機會都沒有！”
周放皺眉：“不要危言聳聽，你們這些年是怎麼工作的，越來越不穩重了……就一次精神污染事件就讓你們亂了陣腳？”
張圓還想說什麼，周放卻滿臉不耐：“好了，出去吧，這件事再觀察兩天再說。”?
韓方：“可是……”
周放砰的一拍桌子：“出去！”
張圓和韓方面色都有些冰沉，頓了頓，轉身走了出去。
其實他們能理解周放的顧慮……冒然抓捕中央城區數千人的確不是小事，如果後來證實是一場烏龍，那周放和安全局的威信都會受到很大影響。
可萬一耽誤一天真的失控……
張圓嘆氣：“老韓，你說，怎麼辦？”
韓方面色冰沉，沉默不語……
周放是安全局長，他不同意，他們怎麼樣都沒辦法。
張圓兩人離開後，局長辦公室，周放放下文件看向秦玄：“對於剛剛的事，你怎麼看？”
秦玄神情平靜，緩聲道：“危機已有苗頭，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那些人可以抓，局長不放心的話，找個別的藉口就可以，比如，告訴他們隨機抽取居民檢查身體？”
周放沉沉搖了搖頭：“這個世道，沒人是傻子。”
秦玄想了想：“那就直接抓了……相比較可能出現的隱患，某些人的看法並不重要。”
周放依舊搖頭：“你想的太簡單，這件事不能草率。”
秦玄又說：“如果真的會出事，越早作出反應，對我們越有利，您不該因爲顧及自己威望受損而冒險放縱污染事件……”
周放被直接戳穿，面色有些難看：“行了，你出去吧。”
秦玄頓了頓，淡淡頷首，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