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羣涌而來的屍羣,巫行夜直接揮刀橫掃,瞬間就將一整片怨屍掃飛出去,砸落在地上,鬱瑤趁機飛身而起,不退反進,直接朝怨屍出現的方向撲了過去。
容鑑就在那邊……處境危險。
鬱瑤與巫行夜一刀一劍,冷光閃動着撕破黑暗,街上的怨屍被驚到,更加瘋狂……這時,楚燼飛身而起,直直朝鬱瑤的方向追去,還沒落地,手中長劍揮出,譁然間,一大片怨屍就被掀翻出去。
鬱瑤前面被他清理出一片空隙,連忙提起飛掠再度往前……
雪靈月一咬牙,揮劍也追了上去,最後邊,林若瑄差點要哭了……可他別無選擇,最終低咒一聲,握着長劍大喊着衝向怨屍。
林若瑄一邊艱難與怨屍廝殺,一邊看着前方的楚燼,心裏一片茫然。
明明不久前,楚燼還是出了名的廢物,可現在……他站在鬱瑤和巫行夜身邊都毫不遜色半分。
而自己,還是那個半吊子……
老天不公啊!
林若瑄滿心悲憤,咬牙揮劍一劍斬下一隻怨屍的頭顱……
巫行夜和鬱瑤都沒有戀戰,破開一條出路後朝前飛掠而去……怨屍太多了,他們根本不可能將這些怨屍殺盡。
以容鑑的本事,不可能這麼久無法脫身,可他沒走,那就說明他必須留下。
容鑑那邊的境況恐怕更加艱難。
鬱瑤閃身往前飛掠,楚燼跟在她身側,但凡朝她攻過來的怨屍,還未靠近,就被楚燼清掃乾淨。
楚燼就像是最強大又忠誠的守衛,不讓任何危險靠近鬱瑤。
他們越是往紙鶴引導的方向趕去,遇到的怨屍越多,也越發強大……這也說明了,那個方向的確有異常。
片刻後,一行人就來到了碧水城內一處地方……這個地方,正是金光門。
當初金光門少門主金瑞對楚燼圖謀不軌,被鬱瑤手起刀落,她也沒把這個門派放在心上,卻不想,這纔多長時間,這裏居然就變成了這樣。
再沒有半點仙門的影子,整個門派都籠罩着一層沉沉陰煞之氣,比城裏其餘地方都要濃郁。
鬱瑤直接往容鑑所在之處掠去……那是金光門的飛雲臺,財大氣粗的建在臨山的最高處,漢白玉鋪地,圍欄後就是萬丈深淵。
而飛雲臺上,容鑑盤膝坐在那裏,旁邊沈呦呦躺在地上昏睡不醒……
容鑑手指結印不斷變幻着,一重重的金光符咒朝飛雲臺上巨大的黑色棺槨壓過去,棺蓋砰砰顫抖着,像是有什麼東西掙扎着要出來,棺槨縫隙裏涌出的陰煞氣息已經凝爲實質,黑霧一般不斷傾瀉而出。
容鑑明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面上慘白全無人色,分明是在拼死想要將那棺槨裏的東西壓住。
然而,棺中不知是什麼,十分強大,再加上週圍那些怨屍不斷衝撞着飛雲臺的結界,他能支撐到現在,簡直堪稱奇蹟。
而就在鬱瑤一行人出現的一瞬,容鑑終於到了極致……
他緩緩睜開眼,對上鬱瑤的視線,嘴脣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口,直接仰面轟然倒下。
“師兄……”
鬱瑤驚呼一聲就朝飛雲臺上掠去,可與此同時,沒了容鑑的符咒壓制,那漆黑的棺蓋砰一聲飛上半空,然後砸落在地成爲一地碎片。
與此同時,沒了容鑑佈下的結界,周圍的怨屍屍羣也瘋了一樣朝飛雲臺涌去。
雪靈月見事不對,驚呼一聲手上猛地翻轉,一掌拍出了個結界將飛雲臺再度罩住……可她修爲不夠,這樣巨大的結界本就勉強,還要阻擋周圍無數的怨屍,頃刻間面色就變得慘白。
林若瑄頓時急了:“靈月,我來助你。”
下一瞬,林若瑄就出現在雪靈月旁邊,一掌附到她後背,將靈力渡了過去……雪靈月面色驟然緩和。
而這時,鬱瑤已經掠上高臺。
可還沒靠近容鑑,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棺槨中轟然飛出,帶着鋪天蓋地的煞氣朝她襲來。
不等鬱瑤動手,身後楚燼持劍迎上……金鳴聲響起,片刻後,楚燼就被那黑影一爪揮得倒飛出去。
也是這時,所有人才看清那黑影的模樣。
勉強是人的模樣,可絕對不是人……頭和身體以及四肢,明顯都是來自於不同的軀體,長短粗細不一,看起來觸目驚心。
而那張臉,鬱瑤有印象,正是當初被她廢了的金光門少主,金瑞。
堂堂一門少主,居然變成了這幅樣子……他的面色青白泛黑,一雙眼一片血紅,張開嘴,沒有舌頭,只剩下攝人的黑洞,從喉嚨裏發出淒厲的吼聲,直直撲了過來。
巫行夜揮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