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的匕首停在趙守陽眼球上不到一釐米的地方，趙守陽滿臉冷汗，鬱瑤也是面色難看。
“你們可真是不擇手段。”
艾克聳肩：“鬱小姐，如果你下一句話說出的不是我們需要的數據的話，這把匕首就會立刻刺破這位可憐的老人的眼睛，穿透他的眼球，直接刺進他的大腦，嘖……他一定會叫得很悽慘的。”
鬱瑤面色極爲難看，咬牙，最終，冷冷報出A2的數值和計算公式。
“A2就是利用A的數據經過這個公式計算出來的……你們可以驗證，放了他。”
艾克緩緩收起匕首：“鬱小姐，希望你足夠誠實。”
視頻裏，菲利普低頭開始迅速忙碌。
“計算驗證正確……投入模擬實驗。”
廠房裏一片死寂，趙守陽躺在那裏神情恍惚，鬱瑤整個人也有些失神，頓了頓，怔怔擡頭看向黎朔。
黎朔看着她，眼神無奈卻依舊滿是寵溺……就好像她做出什麼事都沒有關係。
鬱瑤抿脣移開視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時，蘋果忽然開口：宿主，救援已經到了，只是檢測出這裏全都是炸藥，沒辦法強攻。
鬱瑤沒有說話。
片刻後，視頻對面忽然響起一陣歡呼聲……菲利普興奮開口：“實驗通過了，太好了。”
這時，距離華國軍方規定的三個小時後直接試飛的時間也快要到了，而鬱瑤知道，在得知他們遇到襲擊後，實驗室另一批人已經被接去代替她和趙守陽進行最終調試。
視頻裏，菲利普明顯也已經知道了華國要提前試飛的消息……他心情很好：“鬱小姐，真的很感謝您，作爲回報，我邀請您一起觀賞禿鷲號的完美首飛。”
片刻後，電腦視頻畫面就被切換。
克萊爾工業將試飛時間提前……飛行基地四周到處都是記者，軍隊陣列森嚴。
伴隨着記者語速極快的播報，很快，通體暗紅的禿鷲號出現在試飛跑道上……像是渾身浴血一般，帶着騰騰殺氣，場中一片肅穆。
廠房裏，所有人包括鬱瑤和黎朔以及趙守陽都看着屏幕裏的畫面，趙守陽嘴脣顫抖着眼也不眨……下一瞬，暗紅色的猛禽一飛沖天。
折刀翼的設計讓它看起來就像是最兇猛的殺手，帶着滿身的蕭殺之氣。
瞬間，屏幕裏和這邊廠房中那些黑衣人同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趙守陽大吼着從地上爬起來。
“好！好！好！”
這一刻，不用再顧忌，也不用再演戲，趙守陽滿身滿臉狼狽，神情癲狂，從艾克手裏接過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哈哈大笑。
“好，太好了，太好了……銀河工業終於輸了，你們輸了，哈哈哈，輸了……”
“八年前，我就差一點，結果功虧一簣，這次，我倒要看沈仲如何收場，看你銀河工業如何收場，哈哈哈哈哈……”
趙守陽笑的癲狂無比。
鬱瑤蹙眉有些不解：“所以，一直都是你在泄密？”
黎朔冷冷出聲：“八年前也是你……陶如申只是被你推出去頂包的吧。”
陶如申就是陶沫的父親，而陶沫這次回來，除了參與夜梟0號，也是想要幫黎朔一起把當年沒有坐實的案子給坐實了。
趙守陽冷笑：“那個蠢貨，不找他找誰。”
黎朔神情很淡：“爲什麼？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銀河工業給你的待遇都絕對豐厚，你也是土生土長的華國人，爲什麼背叛公司，背叛國家？”
“爲什麼？”
趙守陽露出憎惡的神情：“我只是不明白，當初上學的時候，沈仲跟我一樣，一起上課、一起打球，一起逃課，一起暗戀女生，他什麼都不如我，還要叫我趙哥……可憑什麼，畢業後，他搖身一變就能繼承億萬家產，年紀輕輕就能做企業繼承人！
而我，我比他成績好，比他受歡迎，比他什麼都好……可就在他坐在光亮的辦公室揮斥方遒的時候，我卻要拿着簡歷一家家喫閉門羹，一次次被人挑來揀去，最後，我還要他居高臨下的賞賜給我工作機會！”
趙守陽表情猙獰：“我們一起暗戀的女人，當初明明喜歡的是我，可後來卻一頭扎進他的懷抱……甚至在公司見到我都要裝作不認識。”
“以前在宿舍，他叫我趙哥，可到了公司，主管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卻敢對我呼來喝去……”
鬱瑤沒有在聽下去的慾望了。
黎朔明顯也覺得匪夷所思：“所以，你就要對付他，甚至不惜和境外勢力聯手背叛國家？”
趙守陽哈哈大笑：“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永遠都比他強！”
“哈哈哈，當年是他讓我進的銀河，我差點就要成功了……八年後的今天，又是你請我回去，也不知道沈仲會是什麼心情，哈哈哈哈哈……”
一邊說着，趙守陽一邊看向鬱瑤和黎朔，等着看他們露出震驚和後悔的表情，然而他卻發現，那兩個人神情漠然，面無表情。
趙守陽心裏忽然冒出些不好的感覺，也是這一瞬，視頻中忽然傳來那邊記者的驚呼聲。
“OMG，發生什麼事了？”
“墜落……墜落了！”
趙守陽倏然扭頭看去，只見，剛剛還滿身戾氣直衝雲霄的暗紅色戰機就像斷線風箏一般從高空墜落，原本用來保持平衡的機翼打開到一半忽然就不動了，下一瞬，轟然一聲響……
禿鷲號在試飛三分鐘後，轟然墜毀。
視頻裏，試飛現場一片混亂，聲音吵雜，然後視頻畫面瞬間變得漆黑一片……而廠房裏也陷入一片寂靜。
趙守陽刷的看向鬱瑤，神情猙獰：“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全部數據都和夜梟0號一模一樣……你做了什麼？”
正說着，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是A2，是A2數據錯誤。”
趙守陽神情癲狂：“不可能，剛剛驗算了的，如果是錯誤的，別的數據立刻就能反映出來，不可能是錯的，驗算過了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視頻畫面再度出現菲利普的面孔，他的表情也是一片狂亂：“爲什麼，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公式是對的，驗算過也沒有問題的，爲什麼？爲什麼會錯誤？”
鬱瑤笑了笑：“公式本來就是對的，只不過方向反了……A纔是計算得出的最終數據，只是它是無限不循環數據，所以我取了近似值，A2我故意隱去了，讓你們用一個有誤差的數值去反推，得到的數據當然有誤差……不管你們怎麼算，它都有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