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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鬱瑤的話，李承澤的神情頓時一僵，眼中的笑意緩緩消散。
冷光一閃而過，他似笑非笑勾脣：“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鬱瑤挑眉：“過獎。”
李承澤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霍恆淵恰好走到一處帳篷後邊，不經意就聽到了鬱瑤和李承澤的對話，他冷哧一聲，滿眼嘲諷。
休了慕菀娶她？
只要慕梧還是臨淵閣大學士一天，李承澤那個僞君子就絕對不可能休了慕菀……鬱瑤竟然會有這種愚蠢的念頭，簡直自取其辱！
下一瞬，霍恆淵轉身離開。
回到帳篷裏，片刻後，雲十三的身形鬼魅一般出現，剛出現便倏然跪在霍恆淵面前：“請主子降罪，是屬下安排不周險些害的主子遇險。”
霍恆淵擡手：“與你無關。”
今日的事也着實太過巧合，他只是隨便走走卻沒想到竟然和李承澤撞到一起……也沒想到，李承澤竟然心思如此機敏，那麼快就發現了那個香囊不對勁。
雲十三重重叩首：“是屬下的錯，萬幸主子無礙，否則屬下萬死難辭其咎。”
“起來吧。”
霍恆淵淡聲開口：“燕明楨那邊進展如何？”
鎮北侯燕明楨是霍恆淵的父親霍瀾當初的手下，如果不是霍瀾提拔，燕明楨一介布衣出身，又怎麼可能憑藉軍功就那麼快官至高位，可霍家出事的時候，燕明楨卻自始至終不聞不問，而是安安分分臥在楚皇腳邊做他的狗。
雖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這種忘恩負義之輩，如果能利用，霍恆淵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雲十三恭敬迴應：“回主子的話，蓮兒已經成功取得燕明楨的信任，燕明楨對她十分喜愛……”
霍恆淵冷冷勾脣。
就在這時，雲十三忽然耳朵一動，來不及說什麼，倏然閃身就消失在霍恆淵眼前。
下一瞬，霍恆淵就聽到帳外響起一道聲音：“……表哥，方便進去嗎？”
是鬱瑤？
霍恆淵頓時皺眉。
強壓下眼底不耐，他淡淡出聲：“請進。”
葉彤連忙躬身退到一旁……
鬱瑤笑吟吟走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冊子，霍恆淵看着她，起身行禮，眉眼溫馴：“表妹。”
鬱瑤連忙道：“表哥快坐，不要客氣，我就是來看看你，身體不要緊吧？”
霍恆淵坐下，微笑頷首：“多謝表妹出手相救，我身體無礙。”
鬱瑤煞有其事點頭：“是啊，今天那一幕真是兇險，若非我見機快，表哥性命危矣！”
霍恆淵垂眸：“表妹救命之恩……爲兄無以爲報，只能銘記於心。”
話音未落，眼前小几上倏地多了一本冊子，冊子被鬱瑤拿在手裏攤開，紙面潔白。
霍恆淵怔了怔，下意識擡頭，就對上鬱瑤笑吟吟的視線。
“那什麼，表哥，救命之恩的確不是小事，現在無以爲報也沒關係，不如我們記錄下來，來日若是有機會，表哥再行償還也未嘗不可……表哥你說呢？”
霍恆淵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安全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
鬱瑤挑眉：“莫非表哥不願？”
霍恆淵眉心跳了跳，強忍着不耐伸手拿過旁邊的毛筆：“表妹說的極是，日後若有機會，是該償還。”
眼看霍恆淵就要落筆，鬱瑤又是忽然出聲：“等等。”
她從霍恆淵手裏接過筆，把冊子轉過來：“要不還是我來寫吧，表哥簽字畫押即可。”
霍恆淵：……
簽字畫押？
隨即，他就看到一行字躍然紙上：辛丑年九月二十七日，鬱瑤於望都山救霍恆淵一命，以此爲證，日後霍恆淵若有能力，應償還救命之恩！
霍恆淵看着那狗爬一樣的字跡，額頭青筋突突跳了跳，不發一語從鬱瑤手裏接過筆在後邊落上自己名字，似笑非笑出聲：“表妹的字跡……還真是天真爛漫。”
鬱瑤頓時眉開眼笑，拿起冊子一邊吹乾墨跡，一邊頭也不回往外走去：“多謝多謝，表哥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是十分養眼呢……”
一邊走着，鬱瑤忽然就覺得這樣的情形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想不起來爲什麼會覺得熟悉，她沒有深究，看着小賬本上霍恆淵的大名，心情好了不少。
再努力努力，小賬本上多記點東西，以後他造反成功萬一想要針對鬱家，那也能給自家尋條出路。
等到鬱瑤離開，葉彤有些迷茫的看着霍恆淵：“公子……鬱小姐這是做什麼？”
想到鬱瑤剛剛還在嘲諷他，霍恆淵放下筆冷哧一聲：“不要去試圖理解一個蠢貨的想法，除非你也想當蠢貨。”
葉彤連忙擺手：“不不、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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