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權殺死秦檜的事,秦北立馬告知了秦父秦母。
一聽,他們十分生氣,生氣到發抖!
秦檜忠心耿耿,盡忠職守,在秦府呆了這麼多年,沒有出過任何的紕漏。
秦母雖然不喜歡護才,那是因爲他們出身卑微!
若論人品,秦檜絕對沒有問題!
蕭權就因爲自己的揣測,就因爲想推卸責任,竟然不聲不響把秦府的護才殺死?
膽大包天!
肆意妄爲!
秦母頭疼,氣得幾乎站不穩,秦府扶着她,她十分不耐煩地:“等找到我女兒,我再好好地收拾這廝一番!”
第二天,全城搜尋秦舒柔,與此同時,文翰出殯,他將葬於京都之外的一座山裏。
文翰的墓地,由皇帝親自所選。
本來帝師應該葬於京都之中,可是文教諭生前曾說過,死前不願沾染朝堂之事,死後也不願意留在是非之地,最好埋於青山綠水之間,在鳥語花香中長眠。
送殯的隊伍很長很長,紙錢在寒冬中的風中飄飛着。
萬萬年來,個人的生生死死於歷史長河而言,不過是一粒細沙,毫不起眼。
熟讀歷史的蕭權明白,人之生死,朝代更替,不過也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只是蕭權現在不是讀歷史的人,而是身在歷史當中,他做不到像翻書一樣,這個人死了,翻一頁,就過去了。
他的心很沉。
卻也很澎湃。
易無理、秦八方、文翰,不能白死。
活着,他們造福了大魏。
死了,大魏也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那些踐踏忠臣良將的叛逆之臣,要付出血的代價!區區一個宋府,不夠!
文教諭安息吧,接下來的一切交給他。
蕭權以文翰唯一的門生身份,騎着高頭大馬,護送靈柩出城。
他的眼冷冷地盯着前方,大魏的百姓自發出來送行,文翰是泰斗級別的人物,平民百姓敬仰無比,個個都盼着自己的孩子能得文翰指點一二。
奈何,文翰就這麼去了......
街道哭聲一片,戀戀不捨。
有人混雜在送葬的隊伍裏,偷溜着出城。
正是那一羣劫持了秦舒柔的江湖客,官兵們在京都內大肆搜捕,他們藏無可藏,於是僞裝打扮,裝成平民出城。
蕭權一眼就看到了民婦裝扮的秦舒柔,因爲一直跟蹤他們的蒙驁,衝着蕭權指了指秦舒柔的方位。
不得不說,秦舒柔真是好看,穿着粗布麻衣,還是看得出五官清秀可人,比尋常女子都要好看一些。
秦舒柔自然也看見了他!
蕭權!救我!
她內心大聲喊着,她身後抵着一把刀,到嘴的話,她生生噎了下去。
她身邊的江湖客見她有動靜,惡狠狠地道:“不要出聲!你就算叫出來,你覺得你的草包丈夫能救你?是他救你快,還是我手上的刀快?”
秦舒柔眉頭一擰,慫了,乖乖地跟着人羣走。
她祈禱蕭權能看見她,眼神一直瞟着蕭權,可蕭權騎在馬上,即使是送葬,他依然威風凜凜,渾身正氣,目不斜視。
蕭權,你這個瞎子!
看我!
看我!
秦舒柔內心瘋狂地喊着,她如此焦灼,蕭權自然知道,他全然當看不見,一心護送靈柩出城。
秦舒柔急得跳腳,混賬!
她明明覺得蕭權眼角看了她一眼!
是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