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宋茹的一番分析,不聞居士和方立人都是微微點頭,看上去都有些認同這個說法。
此時在場的四人之中,只有一人不以爲然。
那個人就是梁言!
宋茹等人的行蹤爲何會泄露出去,他是再清楚不過,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其實就是宋茹在天河城中最後遇到的一位故人!
當日他被黃衣老僧用祕法送出了元陽天金塔,最後又在陰差陽錯之下落入了宋茹一行人的鐵箱之中,雖然說那時候的他被封印在石塊裏面無法出來,但卻能清楚地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事情。
那時候整個天河城都被黃衣老僧攪得天翻地覆,宋茹自以爲追回了“六指遺骨”,急急忙忙地趕到“水靖閣”,準備乘坐傳送法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在那個時候,她遇到了自己的一位故人,林清徽。
此女主動和她一番攀談,最後甚至帶她走了一條捷徑,讓宋茹得以順利坐上返回無雙城的傳送法陣。
此事看起來沒有什麼,但只有梁言才知道,那個叫“林清徽”的女修,趁宋茹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在鐵箱上做了一點手腳。
因爲梁言當時就在鐵箱之中,所以把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宋茹返回無雙城疆域的邊界之後,沒過多久就遭遇了追殺,雖然說來的都是一些實力普通的散修,但這一路上的行蹤卻總是被人知曉,以至於追殺和埋伏之人一波接一波,讓他們漸漸疲於應對。
梁言旁觀者清,知道這些妄圖搶奪“六指遺骨”的修士,都是被林清徽留在鐵箱上的記號吸引而來。
此女留在鐵箱中的記號十分隱祕,若非梁言本人就在鐵箱中親眼目睹了一切,恐怕連他也不會察覺,更別提一路激戰的宋茹等人了。
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梁言都看了個明明白白,只是他此刻卻不能說出口來。
因爲那樣就要解釋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鐵箱之中,以及裏面的“六指遺骨”到底是如何消失不見的,憑空多出了許多麻煩!
所以這個黑鍋,註定是要讓李元基背一背了。
“算了,先不去追究此事究竟是如何泄露的,當務之急還是趕回無雙城,將此事稟告給師尊,看看她老人家能否趕在‘崑山三聖’離開無雙城的疆域前,找到他們的行蹤!”宋茹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道。
不聞居士和方立人聽後,都是輕輕點了點頭道:“謹遵前輩吩咐!”
梁言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他還巴不得跟這三人去無雙城,所以幾人沒有任何停留,在原地各自駕起遁光,便朝着涼月城的方向飛去。
涼月城隸屬於無雙城管轄,距離他們也不遠,衆人只花了幾日的功夫,便來到了一座修士匯聚的城池前面。
他們纔剛剛在城門口落地,便有六道遁光從城內飛出,只不過須臾之間,就到了梁言等人的面前。
等到遁光散去,露出裏面的人影,只見是三男三女,修爲都在金丹境初期以上。
梁言的目光把衆人挨個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中間那人的身上。
此人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生得鍾靈秀氣,但臉上卻掛着一副癡癡傻傻的傻笑,看上去心智不太正常的模樣。
最爲奇怪的是,在場的所有人之中,還就屬此人修爲最高,赫然已經到了通玄境後期的境界!
“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
梁言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眼中滿是懷疑之色,畢竟能夠修煉到通玄境的修士,哪個沒有經歷萬般磨難,試問一個癡呆之人如何能夠做到?
便在他心中懷疑之時,身旁的宋茹卻是上前一步,朝那癡呆少女躬身行了一禮。
“宋茹見過葉師姐!”
“宋姐姐,你來啦!”那癡呆少女呵呵一笑,滿臉憨態可掬的模樣,接着道:“師傅讓我來接你,但是又搞不清楚你從哪裏來,我就一直蹲在涼月城,這樣就不會錯過了。宋姐姐,你說我這樣做得對嗎?”
她這一番話說得憨聲憨氣,在場衆人卻都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只有梁言面露古怪之色,在心中暗暗忖道:“看此人的樣子,怎麼不像是在裝傻?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這世上真有傻子成道?”
“咳咳........”
那少女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卻是一位中年道士,此刻衝着宋茹拱了拱手道:
“宋前輩,這件事情其實是我給出的主意,因爲不知道宋前輩此行的路線,只能選擇守在這裏,以免與宋前輩錯過。”
宋茹聽後,苦笑了一聲道:“你們做得沒錯,只是宋某學藝不精,此番任務花費十年時間,不承想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讓賊人將六指前輩的遺骨給奪了去!”
宋茹此言一出,出城迎接的五人都是臉色一變,唯獨那個癡呆少女搖了搖頭道:“宋姐姐的本事纔不小呢!此番定是敵人狡詐,耍了什麼陰謀詭計,倘若下次讓我撞見,我定要一腳一個,把這些傢伙統統踩扁!”
聽了這少女的話,宋茹不禁莞爾一笑,但是馬上又臉色肅然地說道:
“此番是我失職,等回城之後自當向師尊請罪,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將此事傳訊給無雙城的‘監天司’,看能不能趕在‘崑山三聖’逃離之前將他們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