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精神病院，第二棟，負十五層。
</p>
相較於前面的層級，十五層反倒沒有多少戰鬥的痕跡。不過血跡與骸骨可謂多姿多彩。
</p>
白霧再次確信，惡墮的進化沒有明確的形態。有些惡墮會保持人類的形態，有些惡墮則像是深淵的惡魔一樣。
</p>
還有部分惡墮，會畸變成某種猛獸或者巨型昆蟲的形狀。
</p>
十五層就有不少骨骼上看，十分獵奇的生物，不僅僅是外形突變，就連血液顏色也不再是單純的紅色。
</p>
到了十五層，惡墮等級變高，幾乎已經成了另外的物種。紫色藍色綠色血液牆壁上到處可見。
</p>
白霧也不奇怪，衆所周知，血液在他前世的時代，只要不是紅色都恆河裏。
</p>
他的目光落到了第十二間屋子，底層的小boss似乎頗爲鍾情這個數字：
</p>
【一隻手，兩隻手，三隻手，四隻手，五隻手，六隻手，七隻手，八隻手……好吧，數不到頭，此處省略八千字。】
</p>
備註信息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
</p>
白霧略微思索了一番，有了眉目。
一秒記住m.
</p>
“此前都是看到這隻惡墮的心裏想法，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它應該是被打自閉了。”
</p>
“怨氣化作手臂……應該是小可憐的攻擊手段之一。這一層的牆壁沒有裂縫，艙門沒有扭曲，並不是惡墮們不強，極有可能是戰鬥結束的太快……”
</p>
第二棟的小調皮鬼，此前有多狂妄，遇到了真正恐怖的對手後，就有多自閉。
</p>
白霧有點想笑。
</p>
他彷彿看到了某個小鬼蹲在角落畫圈圈，被某個小姑娘打出心理陰影，然後一直在數數的樣子。
</p>
他七歲那年，也有過這種情況，被父親打得太厲害，難過至極，他也會抱着膝蓋不停唸叨着：
</p>
“斯凱頓，希博斯，薩拉加斯，傑羅尼蒙……百慕拉，巴爾坦星人，內隆加，拉貢，綠蒙斯……”
</p>
這是奧特曼裏怪獸登場順序，不停的唸叨着怪獸名字，慢慢就會從心裏陰影中走出來。
</p>
不過後來白霧八歲那年，這種症狀就被某種更爲暴力的方式給治癒。
</p>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氣息……好……好可怕……”
</p>
商小乙這次真的在害怕，至少情緒波動腕錶上，他因爲恐懼，數值到了14。
</p>
這一點其他人也都有體現，幾乎都到了兩位數。唯有五九，腕錶上的數值始終在2到5之間。
</p>
“目標應該就在下面的某層，我們感應到了它，它也感應到了我們。”王勢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p>
“難不成我們之前感受到的惡墮氣息，全部來自於一隻惡墮？這一層層走下來，都是空蕩蕩的。”林無柔皺起眉頭。
</p>
白霧知道答案：
</p>
“因爲其他惡墮被喫掉了。”
</p>
“喫掉了？惡墮也會攻擊惡墮麼？”商小乙不解。
</p>
“會，惡墮會爲了變強，吞噬其他惡墮，它們的食物並非只有我們，甚至某些情況下，同類比我們人類更有被喫掉的價值。”
</p>
白霧繼續說道：
</p>
“這裏本質上是監獄，也是競技場，能夠住在這裏的惡墮，遠遠超過樓頂的保安水平。而能夠吞噬掉它們的，便是我們要面對的第一場boss戰。”
</p>
衆人對白霧已經有了一種難以道明的信任感，即便是毒舌的林無柔。
</p>
白霧這番話說完後，他們都警戒起來。白色區域遇到四級以上惡墮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p>
只是塔外生存有很多經驗，其中最重要的一條經驗絲毫五九總結的：
</p>
“永遠不要用上次的經驗，去預測下一次會發生的危機。”
</p>
這是塔外最可怕的地方，經驗這種東西可以有，但慣性思維不能有。
</p>
白色區域，未必不會遇到高等級惡墮。而對於高等級惡墮，白霧還有一個疑問。
</p>
他看向五九：
</p>
“隊長，高等級的惡墮，會有人類的智商麼？”
</p>
白霧懷疑高等級惡墮，也許會擁有變爲惡墮之前的智慧。
</p>
五九回憶起曾經遇到過的一隻惡墮，明明和人類看起來沒有區別，但卻異常的強大。
</p>
那場長達二十四天的生存之旅，其實本該在第六天就被終結，但那隻惡墮最終沒有殺死五九，而是折磨了一番五九後，便離開了。
</p>
在那之前，五九以爲惡墮都應該沒有多少智慧，至少它們的理智，無法壓制住想要撕裂人類的慾望衝動。
</p>
“少數惡墮會保留着人類時期的一些特性，比如語言。而極少數惡墮，與其說它們是惡墮，更不如說……它們是進化者。”
</p>
“進化者……”
</p>
白霧略微驚訝，這是一個極重要的發現。
</p>
如果只是外觀變得醜陋，但智慧沒有受到影響，能夠壓制住身爲惡墮本身的殺戮慾望……
</p>
那麼惡墮化，也可以看作是一種進化。就好比有些人雖然是禿頭，但他可以一拳一個波羅斯。和絕對的力量比起來，外形醜陋就絲毫不重要。
</p>
這消息過於可怕了些。
</p>
五九猜到了白霧的想法，說道：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