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停住，在白霧準備取走鑰匙的時候，他忽然本能的起了一種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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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選項裏，上上籤是見到惡墮後，會賦予我天賦序列，中上籤是惡墮的好感度，下下籤是被惡墮仇視。雖然它應該是天然就仇視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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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的，至少不能選到下下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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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剛進入這間屋子後不久，白霧就有了判斷。爲了確保之後的結局不膈應自己，他將整個思路再次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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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道盡頭的這三間屋子該是一個實驗室，除卻現在見到的，實驗室裏原本應該還有不少道具，但都已被銷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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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對象平日被關在籠子裏，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着，實驗的過程便是注射某種試劑，觀察其反應。這種試劑或許和惡墮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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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過程裏，實驗對象曾經被人探訪過，或者說她的意念接觸過其他人。當時她的意念應該還不是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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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推斷的依據，是一樓的那隻惡墮所留下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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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死去的惡墮，在變爲惡墮之前，應該沒有見過她。至少院方是不可能讓這些怪物見面……她或許是通過意念與其他人交流。這是一個她和其他實驗體的祕密，若我是院方的話，肯定也不希望實驗體之間私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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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樓的惡墮，曾經擔心她會被轉移去第二棟。她也的確被轉移，可見她的能力被發現了？或許是有其他接觸過她意念的實驗體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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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此處可以推斷，第二棟的惡墮，實力比第一棟的更強，至少能夠進行怨念攻擊……或者說具備了某種超能力後，就會集體轉移去第二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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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爲什麼會有一把梳子？從一樓惡墮紙條上的字眼上看，實驗體是女性，只是這樣的環境，怎麼會用到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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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把梳子，沒有任何的備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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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腦海裏已經有了一個推測，如果他的共情能力是健全的，他此時便會涌現出負面情緒的某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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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腕錶數值依然是零，白霧站在原地，再次感覺到內心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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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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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無柔還在催促，聲音陡然變得焦急，五九和王勢也開始呼喊白霧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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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手臂原本只是從天花板上伸出，數量也越發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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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們試圖進入這間屋子的時候，黑色手臂開始瘋狂的從兩邊的牆壁上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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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霧即將做出選擇時候，整個十一層的怨氣極爲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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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逼仄的過道，似乎要被實質化的怨氣給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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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的情緒都開始波動。好不容易將要歸零的腕錶數值，又開始急速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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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能夠應付眼前的局面，但越發濃烈的怨氣，也讓一行人內心開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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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霜的腕錶，數值已經到了四十五，距離危險線七十五，已經過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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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那小子爲什麼沒有迴應了？他不會是死在裏頭了吧？”林無柔也有些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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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怨氣怎麼忽然間這麼濃烈？是惡墮的本體在靠近？莫非白霧在屋子裏遇到了惡墮本體？”王勢不斷地對怨氣發起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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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夠感知惡墮存在的，便是商小乙。但走廊上回蕩着商小乙癲狂的笑聲，惡墮怨氣濃烈，他的面容因興奮而扭曲，眼下根本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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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的一對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線，原本就極爲誇張的速度，竟然還能再次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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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他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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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到臨界點，衆人並不打算放棄白霧，哪怕是嘴最毒的林無柔，也已經準備全力突破怨氣障壁，將白霧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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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衆人準備各自施展絕活的時候，所有的怨氣在瞬間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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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白霧手裏拿着一把牛角梳，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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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走吧，去十九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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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商小乙臉上還未褪去的狂熱，白霧大概猜到了方纔走廊上發生的事情。他沒有解釋什麼，比如裏頭的情形，以及爲何選擇了這把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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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白霧。林無柔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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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沒死？沒死你怎麼不吭聲？裏頭的惡墮呢？被你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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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怨氣的主人被解決，爲何方纔濃烈的怨氣，會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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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暫時壓制了源頭，不過稍後應該還會遇到，走了，這棟樓沒有探索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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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走在了隊伍最前面，往電梯口走去。一組的成員們神色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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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林無柔，一甩長髮冷哼一聲，內心有種裝逼沒裝過這個新人的感覺。能夠製造如此龐大怨氣的惡墮，自然非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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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隊友沒事，王勢倒是很樂呵。商小乙顯得意猶未盡。尹霜慢慢的調整呼吸，儘可能將腕錶數值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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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回憶着方纔一行人被怨氣阻隔，原以爲白霧凶多吉少，卻不想他一出來，怨氣驟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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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匪夷所思的是，直到現在，白霧腕錶手上的數值，依然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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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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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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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再次緩緩上升，不待衆人提問，白霧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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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我有個問題，惡墮是不是由人變成的？是不是一直待在塔外，某些情況下我們也會變成惡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