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小菲臉唰一下紅了，而且，也沒有反駁。
王陽和蘇晴便知道袁森說的是真的了。
“你們……？”王陽忽然感覺亂了。關係亂了。
“莫小菲也想離婚，但是，裕祥金融現在正處在最不穩定的時期，爲了裕祥的名聲，和之前出現的那個事件，他不同意莫小菲離婚的請求。”袁森說。
“你們是之前還是之後？”王陽問：“是在你知道劉淼跟郭啓濤的事情之後，纔跟莫小菲好的嗎？你們兩個……這他媽的……搞什麼啊？”
王陽越說越上頭，感覺比酒精還上頭。
“小菲？”蘇晴轉頭看向她，“你跟袁森？真的？”
莫小菲想解釋，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臉依舊紅着，張了幾次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郭啓濤還不知道我跟莫小菲的事情。”袁森說。
王陽聽後，沉思片刻，皺眉問：“不是啊……你跟莫小菲發生關係，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現在是想幹郭啓濤！我現在就是想弄死他！”
“我還跟郭芙蓉睡了。”袁森忽然又爆出一個料來。
王陽和蘇晴這次不僅是瞪大了眼，嘴巴都張開了。
包括旁邊的莫小菲，臉上都掛不住了。
她想過他們會發生關係，但是，昨天見郭芙蓉回家哭喪着臉，跟失戀了似的，便覺得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關係。
可是，如今聽袁森自己說出來之後，心裏不知爲何，竟還有些失落，有些疼。
王陽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轉頭看看莫小菲，再想想郭芙蓉的樣子。
轉頭再次看向袁森時，表情都變了，感覺袁森玩得夠狠。
泡了莫小菲反綠郭啓濤，然後又跟郭啓濤的妹妹發生故事，郭啓濤若是知道了，還不得氣暈過去？
“郭啓濤都還不知道吧？”王陽問。
“不知道……但是，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祕密，並不是爲了阻止你報復，而是想告訴你，我現在的感受。”袁森說。
“什麼感受？”王陽皺眉問。
“情跟性，我已經不再用以前那種眼光看待了。性只是性。雖然感情、愛情、親情跟性有關係，但是，並不是絕對的關係。是可以分開來看待的關係。”
“什麼意識啊？”王陽不解。
“肉體上的事情，沒必要看得那麼重。蘇晴是爲了毛毛上學，而且，都已經發生了那種關係，也改變不了那個過去。爲何你不能用另外一種眼光看待這些問題呢？把性拋開，性只是一種簡單的交合。蘇晴還是蘇晴，她愛這個家、她愛你、她愛毛毛，她爲了這個家，依然是生命都可以不要！面對毛毛上學那麼大的事情，我相信如果時光倒流回去，蘇晴還是會選擇跟郭啓濤上牀，因爲，她愛毛毛，她愛這個家；她不希望你身上的擔子那麼重，她也希望盡她所能的幫你減輕負擔……這就是她跟劉淼本質上的區別。”
蘇晴聽到袁森這麼說的時候，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她想解釋，可是，她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聽到袁森說出自己的心聲之後，便忍不住落淚。
真的，她太在乎這個家，太在乎毛毛了，爲了毛毛能有更好的未來，爲了毛毛不再受自己小時候的貧窮，她相信只是可以改變命運！
所以，哪怕時光倒流，她依然會那麼選擇。
“我跟莫小菲和郭芙蓉發生了關係，也僅僅只是發生了關係而已。郭啓濤上了蘇晴，也僅僅是發生了關係而已。你看現在的莫小菲，能看出她跟以前有什麼不同嗎？她還是她，蘇晴也一樣，她還是你的蘇晴！而且，自始至終蘇晴都沒有主動過。她是被逼的，甚至都算不上是出軌！”
袁森試圖努力解釋這一切。
可是，解釋着解釋着，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了。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這種心理上的坎兒，比生理上的坎兒，更讓人難以接受。
身體若是劃開道口子，還知道怎麼縫怎麼包紮，可是，心理上的傷害，心理醫生都不見得能治好。
這些日子，短短的時間裏，他跟三個女人發生了故事。
莫小菲、郭芙蓉、朱思思……
在這些故事和關係裏，他與她們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在那種混亂的關係裏，他對“性”這個東西，產生了一種模糊的概念。
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曾經想象的那麼忠貞不渝，也沒有曾經觀念裏的那種非黑即白！
但是，能有多少人能理解他的感受？
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有他這樣的經歷？
歸根結底，人之所以複雜，就是因爲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對同樣的問題存在着不同的看法和認知！
這些看法和認知，直接決定了未來的人生走向。
成年人的三觀，是很難被改變的……
“我剛纔說了。”王陽說：“我寧願虧一個億，寧願還一輩債，寧願毛毛無學可上，我也不允許蘇晴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袁森，我知道你剛纔說的什麼意思，你意思就是把身體和靈魂分開，這我知道，我知道蘇晴愛的是我，但是，我無法將她的身體和靈魂分開。我也分不開……我這兒！”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窩，“我這道坎兒，邁不過去！”
“呵……”
蘇晴忽然笑了。
哭着笑了。
但是，眼神裏，已經沒有了那種死氣和空洞。
轉頭看向王陽說：“行，好，呵……好，離婚吧，我們離婚。”
王陽聽到離婚二字，整個人慢慢地沉靜了下來，“我不想離婚，但是，我以後不可能再碰你，所以……離婚。”
袁森聽後，不免有些激動，“王陽——”
“——閉嘴！”王陽指着袁森，“換了你老婆，你試試啊！別跟我提劉淼，那種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那種妻子根本就不配叫妻子！！她跟蘇晴不一樣！她們毫無可比性！她連蘇晴一根指頭都比不上！她下賤！她是個騷貨！我操！！”
話畢，他攥着酒杯往桌上狠狠一砸！
酒杯在他手中當即炸裂，殷紅一片！眼中的淚水止不住落下！
“王陽！！”蘇晴幾乎是發自本能地去抓他的手。
“別碰我！！”王陽大聲喝止，眼淚鼻涕嘩嘩地淌。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但是，我分不開啊……”王陽說着說着，語氣越來越悲哀，越來越低，淚眼朦朧地看着蘇晴，說：“……我也想分開，可是我知道我自己，我分不開的，真的…我分不開。我愛你，我太愛你了……所以，我受不了你一丁點兒的髒。你該否認的！”
“……”蘇晴看着王陽，淚止住了，人也靜止了。
王陽鬆開碎掉的酒杯，用那不斷淌着血的手指，使勁地戳着桌面說：“你該堅決再堅決的否認！你應該使勁再使勁的騙我！你不可以承認的，你打死都不能承認跟郭啓濤發生了關係！哪怕我打你個半死，你都不能承認！我寧願你騙我，寧願你把我當成個傻子，都不願意你承認啊……你懂嗎？只要你騙我，我可以做到自欺欺人的！因爲我愛你啊！因爲我沒有看到那一幕！！但是，你承認之後，我的想象力會不受控制的想象出所有的畫面！！你，你怎麼可以承認呢……？你是覺得我看不到，就沒有想象力嗎？啊？告訴你！雖然我沒有見到過，但是，那些畫面會在我腦子裏記上一輩子！一輩子都會不停地在我腦子裏面播放！！”
蘇晴聽後，眼睛再次變成了之間的空洞。
眼神之中，透着死氣……
袁森的直覺告訴他，
蘇晴的腦海中已經在醞釀着自殺了……
“先去醫院吧！”袁森站起來，一把將王陽拽起。
看着地上那一大灘血，感覺在不去醫院的話，他怕是要失血休克了。
——
莫小菲開車，載着他們去了醫院。
在醫院包紮之後，袁森不放心讓他們回去住。
一是怕他們爭吵，二是擔心蘇晴自殺。
“我自己找個賓館睡，你們送蘇晴和毛毛回去吧。”王陽說。
蘇晴拉着毛毛的手說：“你們回去吧……我跟毛毛打車回家就好。”
看着蘇晴那狀態，他怎麼敢放她回去，低頭看看毛毛，感覺蘇晴若是犯傻，八成會帶着毛毛一起跳樓都不一定。
“一塊吧！一塊兒去郭芙蓉家住，她家房子大。”袁森說。
莫小菲一聽，眼睛當即一睜，“你…確定？”
“這不都是郭芙蓉她哥搞出來的事情嗎？讓她好好看看她哥做的好事兒！走吧。”袁森說。
莫小菲聽後，便也不再說什麼，感覺讓郭芙蓉看看也該。便喊着他們便上車。
王陽他們是拒絕的，但是，袁森強勢地說：“不管明天你們離不離婚，但是，今天晚上你們必須聽我的！”
話畢，拉着毛毛就上了車。
——
莫小菲開着車回到郭芙蓉的住處。
剛停下車，便看見了季潤芝那輛勞斯萊斯停在門口。
袁森自然也認得那輛車。
“她怎麼來了？”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