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額頭抵着他的胸膛,雖然嘴上總是這樣那樣,可她心裏卻跟泡了蜜似的,甜得發酥。
等她身體找回了力氣,外面已經暮色四合。
她起身來,雲鬢鬆散,眉目倦懶,看起來很有一番韻味。
然後秦如涼就看着她坐在牀邊自己動手理雲鬢。
他房裏又沒有鏡子,秦如涼想幫她弄,被昭陽一口拒絕:“你的手那麼笨,越弄越亂。”
她自己邊理邊問他整齊了沒有,他說整齊了以後,她方纔用小簪固定下來。
蘇羨一直沒有來叫她,對此昭陽還有些鬱悶,順口跟秦如涼提了一嘴。
秦如涼道:“他不會來的。
就是你今晚上不到前邊去蹭飯,你堂兄堂嫂和堂侄也不會來叫你。”
昭陽道:“爲何
他們怕我喫光了他家的飯”
秦如涼看了看她,道:“因爲你與我在一起。”
昭陽恍然:“哦,原來他們是怕你喫光他們家的飯。”
秦如涼:“”昭陽餓了,當然是蹭飯要緊,隨着這房間的光線也逐漸昏暗了下來,她哪還能待得住,便催着秦如涼一同往前邊去。
雖然之前被他狠拱了一會兒,但持續時間到底不長,她也休息了一會兒;腿間雖有所不適,可只要她不亂蹦亂跳,走路不是問題。
這時夜色降臨,院裏華燈初上。
去到前邊,沈嫺見了她和秦如涼來,霎時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唷,出來了啊。
睡好了嗎”
昭陽道:“睡好了睡好了。”
沈嫺道:“來得倒是時候,一會兒就喫飯了。”
昭陽晚飯沒喫多少,都去眼饞沈嫺弄的那鉢水果刨冰湯圓了。
她舀了一碗來喫,鮮甜的水果配上冰糯的湯圓,又有股醪糟的香味,簡直又解暑又美味。
昭陽滿足地長出一口氣,道:“堂嫂,我覺得阿羨他爺爺和你關係不好,簡直是他莫大的損失。”
沈嫺笑了笑,不置可否。
昭陽又道:“昨天那烤海鮮皇上沒能喫着,今兒我和阿羨在他面前提了兩嘴,可把他氣得。
不過我覺得他多半是饞的。
“就上次堂嫂你做的冰淇淋和冰棍兒,他就是一邊嫌棄一邊喫得津津有味。”
頓了頓,昭陽又道:“我還以爲昨晚堂嫂會讓人給送些過去呢。”
沈嫺就好笑道:“難道你沒聽說昨晚阿羨他爺爺才和我吵了一架嗎
你堂兄已經不讓送喫的過去了,我便沒自討沒趣。”
“啊”
昭陽擡起頭來,“竟還有這事兒”
昭陽看看蘇羨,又看看秦如涼,道:“怎麼我都沒聽說呢。”
見蘇羨一臉稀疏平常的模樣,頓時反應過來:“蘇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今天下午叫我來不是來玩的,壓根就是來氣你爺爺的”
蘇羨黑白分明的眼神看着她,道:“我有嗎”
昭陽道:“你太可疑了。
我說今天你怎麼那麼主動叫我呢。”
蘇羨道:“我也是你們老秦告訴我這事我才知道的,他難道沒告訴你嗎
我還以爲昨晚他送你回去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你了呢。”
一句話成功地把鍋甩向了秦如涼。
正喫飯的秦如涼也擡起頭,看了看這一家三口淡定地用着飯,道:“關我什麼事”
昭陽問:“阿羨爺爺和堂嫂吵架的事,你昨晚送我回去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
秦如涼只好迴應道:“那是女君他們家的事。”
昭陽道:“你這意思是,這不關我的事,是我多管閒事唄。”
秦如涼道:“我沒說。”
昭陽道:“女君是我堂嫂,蘇羨他爺爺是我大伯,你說怎麼不關我事。”
要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對。
秦如涼沒法跟她理論,很明顯對面一家三口不幫腔,看戲呢。
最後秦如涼只能背好這鍋,都是因爲他,這麼大的事兒昭陽纔沒能及時知曉。
昭陽安慰沈嫺道:“堂嫂不要難過,皇上總有一天會明白自己這麼做很不妥的。”
沈嫺勾脣道:“我不難過。
不是你說的麼,和我關係不好那是他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