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心底的祕密,就這樣子被孃親曝光了出來,潘慕芸有些難以接受,猛的用力推了一把擋在面前的鄭氏,衝了出去,一邊哭着說道:“孃親,我恨死你了。”
“芸兒,孃親不是有心的,再說了,你爹也不是外人。”鄭氏一邊喊,一邊想追出去。
這時,潘明忠都被這個消息炸懵了,連忙一把抓住她,急匆匆的問道:“媳婦,芸兒她…她真的…?”
怡紅院三個字,落在女兒身上,潘明忠真的說不出口。
太丟人了。
在怡紅院待過的女人,都是人盡於夫的女表子,潘明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鄭氏眼睜睜的看着女兒消失在門口,怕她出事,想追出去,又被相公緊緊的拽着,根本無法抽身。
“哎呀,相公,趕緊放開我,我去看看芸兒,她要是出事,就糟糕了。”
“芸兒真的當過女表子?”
“別說那麼難聽,別忘了,芸兒是你女兒,什麼女表子,我可跟你說,這件事情關乎芸兒的名聲,你可不能泄露出去,不然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聞言,潘明忠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滯,嘴裏喃喃自語的說道:“芸兒真的真的當了人盡可夫的女表子,真是造孽呀!啊嗚嗚嗚…!”
一個大男人,竟然嗷嗷的哭了起來。
鄭氏擔心大女兒出了什麼事情,管不了那麼多,得到自由之後,一個勁的追了出去。
潘慕青奶聲奶氣的安慰:“爹爹,怎麼了?你別哭,青兒怕。”
爹孃的話,她聽不懂。
隱隱覺得,女表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爹爹,放心吧,我長大之後絕對不當女表子。”
“哇嗚嗚嗚…!”聽見小女兒的話,潘明忠哭的更加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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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獵戶和潘子柔正要走出翠華酒樓的大門口,就被人從後面狠狠地撞了一下…
“哎呀。”潘子柔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小柔小心。”趙獵戶連忙扶着她,纔沒有摔跤。
“哪個不長眼的橫衝直撞?”趙獵戶擡頭一看,只看見一道紫色的背影,隱隱約約,還有哭聲:“孃親,我恨死你了。”
潘子柔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潘慕芸,不由眸子一眯,隱隱覺得,剛纔潘慕芸是故意撞她的。
“這個該死的潘慕芸,又發什麼瘋?”
“小柔,剛纔撞你的那個人是潘慕芸?”
”除了她,還有誰?”
“這個女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趙獵戶的聲音冷冰冰的:“是不是在怡紅院沒待夠?想回去繼續待。”
“怡紅院?你說潘慕芸在怡紅院待過。”聽見這個消息,潘子柔太震驚了,終於明白,爲什麼潘慕芸這麼恨他?原來在她逃婚失蹤那段日子,淪落成了女支子。
趙獵戶點了點頭,剛纔雖然距離潘明忠的房間有些遠,可是他還是聽清楚他們夫妻之間的對話。
“芸兒,芸兒,你在哪呀?”這時,鄭氏慌慌張張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看見潘子柔和趙獵戶站在門口,冷哼一聲,跑了出去。
趙獵戶伸手拍拍潘子柔的肩膀,安慰道:“小柔,別難過,既然他們想死,就讓他們送死好了。”
潘明忠夫婦反應這麼大。
以爲潘子柔見不了他們好,不想他們賺大錢,發大財。
他們不但不聽勸說,還仇恨潘子柔。
潘子柔點了點頭,經過剛纔那件事情,已經決定以後不再管潘明忠的事情。
正所謂,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一個人的命運怎麼樣,老天爺早已安排好了。
她再怎麼勸說,別人不領情,也無濟於事。
從翠華酒樓出來。
他們去了一趟集市。
集市裏人山人海。
特別是有一處招工的地方,排起了長長的長龍,這些排隊去做工的人,大部分都是青壯年。
他們簽了合同之後,就拿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喜滋滋的跑回家去了。
趙獵戶的臉色變得陰森森,雙手攥成了拳頭,幾次想上前阻攔這些人去送死,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不能衝動。
如果他暴露了。
潘子柔一家肯定會因此掉丟性命的。
畢竟,他跟小柔的關係這麼親密,慕容寒江如果知道小柔是他的未婚妻,肯定會斬盡殺絕的。
到時候,別說小柔一家,恐怕整個潘家村都會遭到劫難。
慕容寒江陰險毒辣,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趙獵戶太瞭解這個同父異母的胞弟。
“大佬,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去看看大夫吧。”潘子柔擔心的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其實,她心中很清楚,大佬是因爲這個招工的人,臉色纔會變得這麼難看的。
畢竟,這些人是大佬死對頭的人。
趙獵戶搖了搖頭:“我沒事,走吧。”
說完,他目不斜視,大步的往前走了。
在他還沒有能力扳倒對方的時候,還是忍吧。
俗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
潘子柔連忙雙手撩起裙襬,追了上去:“大佬,等等我。”
“誒誒,小柔,表哥,還有我,等等我,我還沒來呢。”集市裏很多人,小花個子太小,被擠在裏面出不來,急得她在人羣裏呱呱直叫。
“小花,找不到我們,自己回家,知道不?”潘子柔留下一句話,就跑遠了。
小花在人羣中十分悲憤:主人,你這是妥妥的見色忘友。
就在她焦急如何走出人羣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立馬揚起手指,默唸了一個口訣…
沒一會兒,人羣裏,突然出現了一陣馬蚤動…
“啊…!救命啊,有蛇。”
“我的腳上也有蛇,好冰好冰,救命啊!”
剛剛還很擁擠的街道,瞬間就變得空蕩蕩。
小花悠哉悠哉的走在街道上,心中得意極了,她就不相信,追不上主人。
優秀的人去到哪裏都優秀。
咳咳…不對,說錯了,應該說,優秀的蛇,去到哪裏都優秀。
正在招工的幾個工頭,看見眼前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
剛纔面前還排着兩行長長的隊伍,轉眼之間,一個人都沒了。
他們表示有些接受不了。
手下無可奈何的攤了一下手:“總管,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