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了,司陽從酒醉中醒來,感覺身體有點不對勁。
他拉起被子往裏看了一眼,靠,誰給他換過衣服了,身上似乎也擦洗過,因爲完全沒有了酒味。
又往旁邊一看,陽小豔也不在了。
昨天她給自己擦身了
司陽又忍不住感動起來。
他就是這樣的人,別人對他的壞很快就忘記,對他的好卻會銘記在心。
甚至他都有一種愧疚的感覺,潛伏在陽小豔身邊難道對她的一種不是傷害嗎
自己又不愛她,只是帶着目的接近她。
他靠在牀頭,喝了一杯陽小豔爲他準備的醒酒藥。
藥還有一點溫度,顯然她精心計算過時間的。
此時他的心裏矛盾極了,是不是就這樣算了,用別的方式來爲小敏報仇,用別的方式與暗涌對抗,而不用傷害到陽明小豔。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着就下了牀。
今天得去找胡大兵了,他有事找自己,而自己正巧也有事情要問問他。
穿好了衣服,洗漱後隨便吃了點早餐,他就走出了別墅大院。
上了車後,才發現應該先給許潔打一個電話。
“喂,許潔,上午的話我可能沒有時間過來,我下午再來好吧。”
“這樣啊,那好吧。”
聽語氣許潔似乎熱情不高。
趕到了警局,司陽故意在車上多逗留了一段時間,他從車窗往外注視着,就是爲了看一下郭師師會不會突然出現。
昨天並沒有把她怎麼樣,她應該是有數的,他擔心她又會來硬拉着自己再去她家。
現在她都明目張膽的接近自己了,僅僅是爲了修行繼承嗎
司陽當然清楚,修行繼承是她接近自己的最大理由,但他認爲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只是他暫時看不清楚。
沒有看到郭師師出現,司陽纔敢下了車快步向胡大兵的辦公室走去。
“胡隊長。”
在外面邊喊邊推開他的門,當他看到胡大兵旁邊正坐着郭師師時,他立馬怔住了。
“郭...郭...”有了昨天的經歷,他臉上窘的厲害,連續喊了幾遍都沒有喊出來。
“司陽你來了,快進來坐,外面冷。”
郭師師表現的很正常,就好像昨天啥事也沒有似的。
“那就這樣胡隊長,這事拜託你了,我也有事。”
“她來做什麼”
郭師師一走,司陽便忍不住好奇心問了胡大兵。
“這個不用你管,我昨天讓你來的,怎麼今天才來,就算昨天上午請假,那下午呢”
下午不是睡了一個下午嗎,甚至晚上還在睡一直睡到現在。
不過這事他能直接告訴胡大兵嗎
都不知道郭師師一大早來找胡大兵做什麼,他們會不會在交往
如果是這樣,郭師師又來找自己,他知道了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噢,下午公司有點急事,來不及告訴你,你找我來也有急事嗎”
胡大兵沒有說話,而是打開電腦屏幕,點開了一個視頻,然後對司陽說道:“你過來看看。”
司陽便湊了這去。
“這是什麼”
視頻模糊,拍攝的空間似乎不大,這空間...
他突然覺得好眼熟,激動的對着胡大兵叫道:“這是...這是...”
“那個酒吧啊,還是你告訴我的。”
胡大兵指着畫面解釋道。
“哦。”
司陽這才反應過來,確實是那裏。
可是他並沒有看出什麼蹊蹺啊。
順着胡大兵的思路看去,他再仔細一看,這回總算是明白了。
匯緣酒吧裏司陽與陳公子對峙時的那羣人裏,有一個戴着帽子,而且帽沿很低的人引起了司陽的注意。
這個人好像在李嬡嬡發現的視頻裏好像也出現過。
同樣,他的臉很模糊,但卻神似。
有了這條線索,司陽肯定會追蹤到底的。
他反覆再將視頻看了幾遍,越看越像,便指着那個人向胡大兵說道:“這個男的應該有嫌疑,我懷疑高小敏的死與他有關。”
胡大兵一愣,馬上變的嚴肅起來。
“你怎麼說”
“李嬡嬡曾經調取過我家小區的攝像視頻,這個人也出現過。”
司陽的話令他立馬謹慎起來,“這麼說這個人應該是青龍集團的”
“什麼集團”
“青龍幫啊,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啊,司陽確實沒有料到,只知道陳公子家世背景很龐大,但沒有想到他有可能是青龍集團老大陳時中的兒子。
現在的黑水盟正轉型洗白,優美集團也覆滅,除了暗涌,坐大的只有青龍集團了。
要是牽涉到青龍集團,這事就有點麻煩了。
要知道青龍集團今時不同往日了,它與暗涌已經勾結在一起了,動它的話暗涌一定不會視而不見的。
特別是青龍集團這一年發展的實在太快,也有些正規項目做,看來也是要奔着洗白的方向在發展。
而且現在他們的業務不僅在沉州,連周邊幾個城市都佔據了一定的市場,甚至在附近的得江省也有不少他們的勢力。
不僅如此,青龍集團目前還是暗涌現在最大的金主,玉容公司就主要由他們出資支撐着。
胡大兵沉思良久,半晌後他說:“青龍暫時不能碰啊,牽一髮動全身,我們還得從全局考慮。”
司陽也知道現在與他們對抗肯定會輸。
他們自身實力強大,加上暗涌,以及優美的殘餘,光靠胡大兵的清掃大隊根本動不了他們。
“胡隊長,你有沒有覺得他們背後是有人在支持的”
司陽突然想到那日暗涌授意青龍集團去砸黑水盟的店鋪,結果到現在都是不了了之。
這麼明目張膽的犯法,居然可以什麼事也沒有
要知道黑水盟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如果說沒有某個掌權者在背後提供支持,司陽打死也不相信。
只是那個人的權力大到何種程度司陽是無法知曉的。
但胡大兵就會有感覺了,在他那個位置,沉州市所有高層人物他都熟悉,真要有個人或某個小集團爲他們提供保護的話,那他也不覺得意外。
“算了,司陽,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揣摩了,更不能到外面去說。這樣不僅對自己不利,也會打草驚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