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不要成爲這樣的人,他會討厭這樣的自己的。
“對不起,小敏,我做不到,你很好,是我不好。”他抱歉的說完這番話,就放開了她,很快轉過了身去。
失落的淚水很快從小敏的眼睛裏流了出來,她也顧不得去擦拭,任憑它順着臉頰流到枕巾上。
她微弱的哭泣聲令司陽十分的難受。
可他也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他們之間真發生了什麼,那痛苦會比現在更強烈好幾倍,而且是三個人一起痛苦。
司陽不敢再重蹈與南宮靈的覆轍了,好不容易南宮靈的離開,將他們的一切都化爲了過去。
“老公...”高小敏哽咽的輕輕喊道。
“嗯。”
迴應很蒼白,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陌生人一樣。
“昨晚張本的老婆離開了,我相信他們會離婚的。”
提到公事,司陽就不能再無視她了。
只是司陽想不通,突然轉到這個話題,她是如何做到的,又想要表達什麼,還是她想清楚了什麼。
“你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高小敏冷笑了一聲,說道,“演戲啊,你還不知道我,雖然沒有楚星琳專業,但如果進入演戲圈未必會輸給她。”
她又跟楚星琳較上勁了。
“哦,這點我是明白的,你有這天賦。”
一聲隨意的贊同,也不知道是誇讚是貶損。
不過高小敏不在乎,還是冷冷笑道,“你知道嗎,我和張本演的多逼真啊,他老婆不得不信,我都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如泉水般的猛溢了出來。我差點因爲同情她而演不下去了。”
司陽也附合的笑道,“這個張本也挺心狠的,這又是何苦。”
“有幾個男人不狠的,不狠的男人都是廢物。”
這話一出,司陽怔怔的看着她,這結論她又是如何得出來的。
她這麼年輕,哪裏來的這麼多的荒唐觀點。
“你不用拐彎抹腳的來罵我吧,你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越界的。”
高小敏擡眼看着她,半晌又說道,“你不用跟我講大道理了,什麼越界,你跟南宮靈都越了好幾次了,你以爲我就看不出來。”
司陽頓時腦袋嗡嗡的,指着她的鼻子喊道,“你...”
“你別緊張,我沒證據的,都是猜的,但是卻被我猜中了是吧,哈哈。”
高小敏那雙幽怨的眼睛看着他,讓他心虛極了。
確實,與南宮靈後面的幾次都是他司陽主動的,美其名曰爲了補償她,呵呵。
司陽也真佩服自己,會想出這樣荒唐的理由去傷害一個明知不能傷害的女人。
好在隨着她的離開,一切化爲了虛幻。
現在的他一定要嚴守與高小敏的界限,不能再出一丁點的差錯了。
“好了,天快亮了,你再睡會吧,我先起了。”
說着,伸手去拿放在牀頭櫃上的衣服。
“你先別走。”高小敏緊緊抓住了他的睡衣,“我還話沒有說完。”
司陽撥開她的手,平靜的說道,“明天再說吧。”
高小敏又將他抓緊了,堅持說道,“我要現在說。”
司陽拗不過她,索性回頭看了她一眼,坐在牀沿說道,“那你說吧。”
“你知道,我和張本怎麼演戲的嗎”
司陽一愣,她急於要說的居然是這種無聊的事情,她硬要說出來,是在報復他嗎
他不在乎,裝着好奇的樣子問,“不知道,那你好好跟我說說,你的演技到底有多高超,說不定我做經紀公司可能會籤你呢。”
“你...”高小敏氣到了,但很快,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當時在酒店的餐桌上,我,張本,以及他老婆張夫人,我們三人一桌子。張夫人是個老實巴交的女人,本來想要與張本見面,沒想到張本卻把我帶來了。”
司陽看了她一眼,“這個你說過的,跳過,往下說吧。”
“沒聊幾句,張本就跟她提到離婚,當時我就見到她臉上的肌肉收縮不停,她快不行了。但是她還是堅持不離婚,因爲她和張本有孩子,相信張本會因爲有了孩子不和她離婚。”
高小敏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着司陽的表情,她覺得還沒有講到關鍵點,司陽的臉上變化很有限。
“哪知道張本堅持離婚,說不喜歡她了,並緊緊的將我摟在了懷裏,或許大家喝了點酒,我也答應過他要配合,所以我也將他摟緊了,並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司陽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像剛從窒息的環境裏逃出來一樣。
高小敏繼續說道,“後來張本似乎入戲了,捧着我的臉大膽的親,我都懵了,想掙扎,卻又怕沒效果。”
“你...”司陽嘴脣動了動,臉色也不好看了。
高小敏似乎有些得意,也不管他的反應了,“終於張夫人崩潰了,拿着裝滿酒的杯子直接向我和張本潑了過來,然後轉身就走了,走的時候還留下了話,說她同意離婚,然後馬上改嫁。那時我感覺到張本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心跳動的頻率加快了許多,一度我同情這個男人。”
說到這裏,高小敏睜着雙眼,看向司陽,他果然是在強忍,明明心裏不舒服。
“說完了嗎,那我可以走了吧”司陽面無表情,甩開了她的手。
她又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還有呢,我想做一個完美的ending。”
“廢話快說,我沒有空。”
高小敏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說道,“演戲當然要演到底,萬一張夫人回頭再看一眼呢。所以當她離開的時候,張本一把將我抱住了,然後就往他專門爲我開的房間走去。果然,張夫人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們兩人的親密也被她看在了眼裏,我看到了她轉頭後眼睛裏的決絕。”
“真是造孽”司陽留下這幾個字,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房間裏的高小敏,一個人感覺到爲個世界突然靜的出奇,彷彿她已經被人拋棄在這個世界的角落裏。
沒有人看的到她,偶爾路過的人不小心看了她一眼,也會鄙夷的迅速移開目光。